周志清想想还是为难,干脆不去想了,且走一步一步再说。
“把人带上来!”
三班衙役擂起杀威棒,把‘威武’喊地悠长,直等衙役把完严楚带到堂,声音才渐渐地小了下去。
“跪下!”
两边衙役断喝一声,怒目向完严楚!完严楚却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着堂的诸人。
陈明江与陆安同在军伍,对完严楚的事迹知之甚多,因此眼的神色很复杂。昔日的对头,堂堂王爷,大元帅,如今却堂上堂下对薄公堂。让人感觉这人生也太玄妙了一些。
李道明等人倒只是听说过完严楚,印象还保留着完严楚是一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子形象,但今天起来,完严楚虽然如今落魄了,但意志却未消沉。
“跪下!”
堂侧立着的西五路将领见完严楚施施然,不把公堂放在眼里,立刻发起怒来。
完严楚不理睬这些人,而是面向主审周志清道:“大人,这些人咆哮公堂,按律应当如何?”
一句话倒把周志清给问住了,心知眼前这位京国的王爷不好对付。
“大胆!”周志清惊堂木一拍,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着天上去的。
这句大胆,可以理解成完严楚大胆,也可以理解为‘咆哮’公堂的人大胆。
不管大家怎么理解,周志清反正不会去解释。而是略过这一节,了屋顶半天,才缓缓地低下眼,轻咳一声,做一过渡之后,才语气放平道:“御政司是朝廷新设的衙门。主官也有四品,在还没有撤掉你的官职之前,你还是官身代罪,按理是要给你设个坐席的,不过今天可没有多余的椅子。”
一些将领听了这个理由,便也息了声响。周志清显然是解说给大家听为什么完严楚不跪,自己也不能强迫的理由;但同时周志清也在语言之,警告完严楚不要太强势,引起了众怒,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候着完严楚能消化了自己话的意思,周志清才扬声道:“你既是朝的官员,职责又是特殊,所以也该知道此间审理的案件关系重大。本官好心,倒要先给你提个醒。这大堂之,你每一句话,都会记录下来,呈交太师过目,你有什么话,尽可以如实说。但,只要有半句虚言,水火棍下有你好受。你可听清了?”
“听清了!”完严楚朗声道。
答应的很干脆,必然是有备而来的!周志清一个劲地头大。迅速与身边两侧的陪审交换了眼神,又轻声地询问道:“各位大人可有什么要提点的吗?”
吴春便开口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杀人者偿命,这是天理,逃避是没有用处的。所以,周大人问你什么话,你若敢狡辩,本钦差须饶不了你。”
完严楚了吴春一眼,只不说话。堂诸人听到吴春的话,却犯了许多猜疑。
谁都知道吴春是代表苏三来的,所以吴春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从分析出苏三的态度。
杀人者偿命?周志清心道,难道苏三早已知道真相,已经拿定主意要杀了完严楚,以掩饰刘云的罪过?反正人也已经死了,苏三想一掩遮百丑?
堂侧的将领听到吴春的话,一齐高兴起来。连吴春都这么说了,来京人好过来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刘云是过份了一些,但是刘云是谁,是他们的将军,是大家的兄弟。自己的家人就算杀了人,家人还要胳膊肘往里拐的,怎么算也不能让京人得了气势。
而完严楚则只听懂了吴春的第一句话: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必是苏三要说给自己听的话。一万句都是假的,就只有这一句是真的。苏三必会按照律法来行事。
当然苏三也可能改变了主意,或者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或者这一切,原本就是他设计好的一个圈套。只是想让自己动手除去刘云,顺手他再把京人一打尽。
但他却没有退路,不管苏三是哪种用心,他都只能义反顾地去做。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堂的人,怀着各种心思,着局势的变化。
周志清下意识地抹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才压着心情道:“刘将军是如何被刺的前后经过,你且一一说来。记着,仔细你的言语,这堂的话,如落地的水,撒的出去,可收不回来。”
完严楚一拱手道:“在犯官回答大人的问话之前,犯官想先知道,为什么刘将军会在深夜,既没有知会犯官,也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会出现在御政司的女眷院!”
这话,完严楚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却是极大的触怒了堂的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