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翻供,何锥作保,再加上宋承睿派内应推波助澜,何砚夫妇很快被放了出来,但他们没能如愿回到?韵居,而是被安排在一处庄子里。
两人还嚷嚷,让人放他们回府,还威胁守卫:“你们是什么人?官府都放我出来了,你们居然还敢将我关押在此处,若真被郑太守知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三叔,看来在牢里没什么吃苦,还挺精神啊。”何樰踱着方步走进何砚夫妇的屋子。
何砚两眼一冷:“你来干什么?”
“你还敢来?”赖氏伸手指着何樰,怒道:“你害得我们还不够惨么?还有脸来?”
“恐怕你们会错意了”何樰漫不经心说道:“这里是我父亲的庄子,我自然可以来去自如。”
何砚两眼半眯:“这么说是你把我们关起来的?”
赖氏也反应过来,“砰”的一声猛拍桌子:“何樰你是越发大胆了,竟敢私自关押长辈,这是大逆不道。”
何樰瞬间面若冰霜:“三叔三婶,你们给自己亲哥下毒时,怎么没想到大逆不道?”
何砚身子一僵,犹如雷劈,大脑一片空白。
赖氏也慌了手脚,嘴里嗫嚅着:“你…你胡说什么?”
何樰只是佯装一诈,看到两人反应,心中了然。她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两手握拳,定了定神,深吁一口气:“当真是你们做的!三叔,钱就这么重要么?竟舍得对自己亲兄弟下死手。”
“我没有!”何砚目眦欲裂:“我们只是给二哥用了些身子虚乏的药,我没想要他的命。”
“可他终究还是死在你手上了,不是么?”何樰步步紧逼,收在宽袖里的手微微发抖。
“不是这样的,”赖氏见何砚承认,更慌了:“孩子,你听我说,你三叔他鬼迷心窍,但也只是用了些让身子虚乏的药,那些药根本不可能真毒死你父亲……”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何樰打断赖氏,两眼依然瞪着何砚:“三叔,你不赌不嫖,祖父留下的产业够你们一家吃穿不愁。为何要这样对我父亲?”
赖氏知道藏不住,眼里莫名恐惧,往角落里躲了躲,不敢看何樰。
何砚突然就笑了,两眼猩红:“吃穿不愁?你当我们乞丐么?你们墨香居的产业遍布全国,我?韵居就江淮这几家店铺。将来我几个孩子大了,只会越分越少。你何樰,却能继承海一样的家业……凭什么?”
“凭什么?”何樰怒极反笑:“你们缩在江淮逍遥自在的时候,我父亲正到处奔波,风吹日晒,在山匪跟恶霸夹缝中生存,以命相搏,才挣来这份家业。凭什么?三叔真有脸说这句话!”
“我只想多拿一些,没打算抢你何樰那份。”何砚还在狡辩:“只要你父亲身体不好,就不会没完没了的生一堆弟弟妹妹,跟你抢。这有什么不好?”
“可你杀了他!”何樰终于忍不住怒吼。
何砚脸色煞白,双手捂着脑袋,摇摇欲坠:“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