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好馄炖,盛出来放在餐桌上放凉,然后走过去敲了敲外婆的房门。
“外婆,您醒了吗?我煮了馄炖,我们早上吃这个可以吗?”
一边敲门一边问着。
里面还是很安静,时居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脚步声。
时居觉得心中很胀,有点喘不过气来。
敲门的动作加重,声音刺耳,震着他自己的耳膜。
“外婆,我进来了。”说完把房门的把手向下压推开,入眼满是黑暗,如同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样。
摸到灯光开关,室内亮了起来,让他看到还躺在床上的外婆,紧闭着眼睛。
“外婆,今天出太阳了,我等下和您一起去下面走走好不好?”
拉开窗帘,灯光还有阳光照亮屋内各个位置,身后的床上还是没有声音,时居转过身走向床边,轻轻碰了一下。
还是很安静。
安静的连呼吸的幅度都看不到。
“外婆?”时居又碰了一下外婆的手,是热的,还有点凉。
意识到什么后,时居的手止不住发抖,“外婆?”抖着的指尖贴近外婆鼻下。
没有!什么都没有!
倏地收回手,向后连退几步,后背撞在窗台上,又冷又硬,顺着墙面向下滑着瘫坐在地上。
很快又从地上爬起来,脚上的拖鞋留在原地,在餐桌上找到手机,好不容易控制住颤抖的手按下急救电话。
强制冷静地说了具体地址,挂断电话后,他虚脱一眼双腿发软,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脑袋比昨天晚上的梦还要混乱。
被丢在脚边的手机传来电话铃声,余光中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
慌乱地捡起来接通,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祝郴,外婆……外婆她,外婆……”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
祝家躺在床上的祝郴一下坐了起来,说:“时居,外婆怎么了?你不要慌,慢慢说。”
手机再次落在地上,通话还在继续,时居抱着自己的后颈把脸埋在膝盖上,声音断断续续,“外婆……外婆没有呼吸了……,我怎么喊她都不理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办……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从他断续的话中,祝郴强制自己冷静,打开手机免提,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快速换上外出的衣服。
“时居,听着,你现在要冷静下来,先到外婆身边等急救人员,我现在赶过去。”
他说完这些,对面安静的可怕,“时居,你在听吗?”走下楼梯,他站在客厅问。
隐约间听到他微弱的哭声。
“时居。”这一声他喊的很重,试图惊醒电话对面的人。
也惊动了正坐在沙发上和祝杭说话的项含景,“这一早上的,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还有你不能这样大声和小时说话的……”
她的话没说完,就看到祝郴急步走向玄关,换上鞋子就奔了出去。
他这样的状态不对,项含景追了出去,在车库拦在他车前,问:“发生什么事了?”
祝郴红着眼,急踩刹车发出的刺耳声,让他恢复些理智。
刚才他还让时居冷静,电话挂断后,他却变成了那个冷静不了的人。
项含景来到他那面车窗前,弯身问:“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祝郴闭上红着的双眼,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对她说:“时居刚在电话里说,……外婆没有……没有了呼吸,他的声音在发抖,妈,我要去找他。”
闻言,项含景也是一愣,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用最短的时间安排好一切,“你现在这个状态不能开车去岟城,我的车在门外,让司机送你过去。”
祝郴被她拉下车,上楼把人塞进车子后座,对前面的司机说:“你先送小郴去岟城,具体的地址等下小郴和你说,路上注意安全。”
司机点头。
然后她继续对祝郴说:“妈妈等下有点事,处理完就过去,你先去找小时,无论什么都要先冷静,小时父母不在国内,他现在一定很无措,你要撑着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