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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如他识趣，这时候就该说一句：臣愿替陛下分忧，娶县主为妻，助陛下将元家牢牢捏在手中。

但他不想识趣。

只是如此情状下，也不可能对圣人直言&ldo;不娶&rdo;。

他思量了下道：&ldo;臣明白陛下的意思。您若要臣娶县主为妻，臣自然不敢不从。可依臣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不论是您赐婚，或臣请媒说亲，最终到底得看滇南王意思。姚州与长安远隔千里，实有不便，莫不如等岁末，滇南王与王妃照制进京时再作打算。陛下既已有妙计令县主回城，应也不急一时。&rdo;

他说完这些冠冕堂皇的，又道：&ldo;您此刻心中必然怨臣，臣也不怕说来给您笑话，臣不喜县主，实是因此女克臣。臣与她数次相交，无一回不狼狈，今次还挂了彩。臣怕迎了这尊大佛进门，过不了多久，您就再听不见臣在您跟前耍嘴皮子了。&rdo;

徽宁帝起先一脸严肃，听到后来放声大笑：&ldo;罢了！你是朕的臣子，也非儿子，这婚姻大事，朕不好逼你太过。但你也得有个准备，免得哪日朕一不高兴将你卖给元家，你还一口气缓不上来。&rdo;

陆时卿颔首应是，将帝王哄妥帖了，才恳切道：&ldo;陛下，臣昨日查案，一宿未眠，元将军这一鞭子也着实厉害，您可否容臣告假一日？&rdo;

徽宁帝点点头，交代了几句案子的事，令他回去好生歇息。

陆时卿上了宫外的马车却并未安歇，将手上纱布一层层拆去了，唤来赵述吩咐：&ldo;想个法子将这伤口遮去。&rdo;

赵述进到马车里边，看了眼他触目惊心的手背，不由一骇：&ldo;郎君这伤如何来的？&rdo;

&ldo;别废话，我赶时辰。&rdo;

他连忙点头：&ldo;法子是有，就是……疼了点，也脏了点，您确定要使？&rdo;

&ldo;你尽管办就是。&rdo;

……

陆时卿的马车疾驰出丹凤门的一刻，含凉殿的宫道上，一名宫婢碎步而过，与候在尽处的韶和公主郑筠低声道：&ldo;贵主，打听着了，澜沧县主欲回姚州，圣人不肯放行，派人……&rdo;

郑筠听完，淡淡问：&ldo;陆侍郎呢？&rdo;

&ldo;陆侍郎称病告假，今日怕不会来含凉殿教十三殿下念书了。&rdo;

她苦笑一声：&ldo;知道了，下去吧。&rdo;

宫婢欲退，又被她唤住：&ldo;等等。派两个探子去永兴坊附近转转，如陆侍郎出府，盯紧去向，回报给我。&rdo;

……

陆时卿回府后，遮掩了手背伤口，将一名仆役招来房中，问：&ldo;消息。&rdo;

这名叫曹暗的人答：&ldo;元将军未归，圣人的人马已去往郊野待命。郎君准备赶过去？&rdo;

他摇摇头：&ldo;来不及，也没必要。但我得去元府一趟，等元世琛回，交代他几句。&rdo;

&ldo;郎君可是担心，澜沧县主自山匪行迹中猜到事情原委，一生气便与圣人撕破脸皮？&rdo;

&ldo;她倒不至如此鲁莽。我是怕元世琛得知真相后，一时冲动闹去宫中。&rdo;

曹暗点点头，问：&ldo;您还是从密道走？&rdo;

陆时卿&ldo;嗯&rdo;了声，捎上面具，临走前一指府门方向：&ldo;门口那两个来盯梢的，给人家送碗茶水去，道句辛苦。&rdo;

他一惊，也不敢询问是谁派来的探子，忙应是。

陆时卿移开暗门，弯身准备下密道，突然一顿，回头严肃道：&ldo;等等，换送酸梅汤吧。&rdo;

曹暗微微一愣，下意识问：&ldo;为何？&rdo;

就在他以为自己多嘴了，郎君不会答时，却见对面人皱了皱眉头，道：&ldo;因为实在太难喝了。&rdo;

难喝的东西，合该与人分享。

第18章舍得

元赐娴确是天未亮就上了南下的马车。

昨夜元钰回府后，一句话不说就要赶她去姚州。她起先一头雾水，硬是被他拖上了马车，像犯人似的押送走，后来静心想想，方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