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嗯,天冷。马腾那边都组好队了,杨一帆的袜子全在柜子里装着,其实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新的,这才刚冬天,他穿的还是去年的,不知道要扒拉多久,于是让马腾他们先打,他去翻袜子。还真没新的袜子,全是穿过的,不过他找到一双只穿过一次的,洗过以后还有点儿硬,但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是旧的,可他又没脚气,给林砚也没啥,男生之间有啥不能换着穿的。小萝筐提溜溜下来的时候,林砚的窗户早就打开了,面前的箩筐摇晃两圈,他伸手把里面的一双袜子拿出来,拽拽绳子,箩筐再晃悠悠上去。白色的毛袜,摸着是挺暖和的。林砚看两眼,低声评价一句:“丑了吧唧的,穿过还给我。”随后他把丑袜子丢到自己枕边,这时收到杨一帆发过来的消息。一帆:袜子我穿过一次,实在没新的了,你要是冷就先套脚上林砚滑动手机屏幕,心想还算诚实。一帆:我这袜子能发热,你穿上一会儿脚就暖呼呼的了。一帆:你是不是冷了啊?林砚抗冻,不怎么开地暖,尤其他一个人的时候,杨一帆不行,冷一点儿就得闹腾人。林砚眉眼清明,回复:嗯。因为杨一帆这句关心话,林砚打算委婉提一嘴明天别赖床一起去学校,屏幕里就又蹦出来一条消息:林砚,那你爱了吗?接着是一个犯贱的表情包。想起群里几个人围绕蒋阳那条视频胡扯一堆,林砚的嘴边还没扬起来霎时放下去,黑脸,把打出来的“我明天早上先给车子打气,你”这些字利索删除,手机丢到那双袜子旁边,拉过被子背对着手机睡觉。杨一帆,他爱怎么去学校怎么去。杨一帆不知道这事儿,第二天清早看到林砚沉脸坐在山地车上,一只脚踩在脚踏板上,另一脚踩在地上,脸色比这阴天还要阴。杨一帆见到人叭叭一通,林砚理都不理,蹬着自行车骑得飞快。林砚没说话一点儿也不影响杨一帆发挥,杨一帆双手冰凉,被风吹一路跟冰渣子一样,他把手放人口袋里的时候林砚身形顿了一下,随后车速缓缓降低。杨一帆还特意扭头看眼林砚的脚腕,林砚骑车的时候脚腕会从裤腿下面露出来,露出腕骨和青色血管。这人还真是奇怪,说冷要袜子,有了袜子不穿,难不成搂着睡觉?杨一帆用额头撞他后背,实在不理解这种行为,大冷天的图啥呢?面对杨一帆的质问,林砚也只是简单回他不想穿。马腾周末请他们几个去搓澡,杨一帆猜林砚压根不看群消息,所以把这话转达给他,他都没考虑,直接说不去。态度不怎么样,还是冰的,跟这天气差不多。到校后,杨一帆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了,林砚背着书包就去另一栋教学楼了,他不上早晚自习,跟选拔出来的其他几位学生一起强化训练,十二月份有全国大赛,他们这几个人中都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杨一帆惴惴不安地跟班主任到办公室,想起他伙同杨恩林欺骗假期,心虚得要命,眼神不自然地跟班主任对视,看到月考成绩单以后,直接低头,准备挨训。班主任拿出水笔,把他的数学成绩圈出来,皱眉:“你看你这数学,拉分严重啊,”她又圈出来总分,“不说跟谁比了,就拿你前面几个人的成绩说,哪个的数学不比你好?”那倒也是,他的数学都不及格,一百五十分能考六十九,要是能加个四五十分,他直接跳到班级前十名了,可这数学哪是儿他想提高就提高的,他其他科目都没啥大问题,就是学不明白数学,跟缺根筋一样。班主任笔尖一转,圈出林砚的名字,表情明显喜悦得多,“你看人家这成绩,多好。”可不好吗,一百四十八分。杨一帆看自己的脚,瞅见袜子后又想起林砚裸在外面的脚踝。“我记得你俩是不是经常一块儿?关系不错,”班主任抬头看他,“你俩坐那么近,你也能请教请教,老师你不敢同学你还不敢?”杨一帆警铃大作,他之前真有点儿发怵,因为林砚没少因为他的破烂数学成绩生气,他爸生完气后林砚生气,可那不是以前么,现在他问题林砚都不理他。“林砚他忙,”杨一帆笑着,开始胡诌,“我怕打扰他学习。”“同学都是要互帮互助的,学习上面的事情没有打扰这一说,你也别搁我这儿瞎说,就你那学习态度,得改啊,”班主任雷厉风行,一点儿也没给他留面子,“多把心思放学习上,下次考试得前进十个名次啊,不然我就把你跟林砚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