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
吉祥没有理会,自顾自打开小手电,翻开中年妇女的眼皮。
“我,我不能病的,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拥挤的房间里依旧沉默。
“应该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点药回去吃,没有好转再来找我。”
吉祥检查完毕后,从柜子里堆垒的临期药品里拿出两盒何济公递给妇人,这是海棠本地产的药品,能镇痛消炎,商标是个留山羊胡的老头子,十分醒目,别人看一眼就能记住。
“谢谢吉祥菩萨,谢谢吉祥菩萨。”
妇人千恩万谢地接过药,抱起襁褓,佝偻着身子快步离开。
男人杵在原地,好半天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犹豫了一会儿,默默地把桌上那篮梨子拿了回来,扭头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直到天色昏暗,后面排队的人越发越焦急,嘈杂声渐起,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闹钟声,吉祥抬起头,几个地痞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见吉祥点头,于是开始驱赶排队的患者。
“明天再来吧!明天起早!”
人群麻木地散开,任由地痞驱逐,没一会儿办公室就清冷下来。
“很压抑吧?”
吉祥歪头问谷天宇。
谷天宇摇摇头:“这没什么,我妈才病倒那阵子,大哥每天要上工,我陪大姐二哥跑遍了江宁的医院,那些甲乙丙丁什么的,都挤满了病人,都大差不差,何况您还不收钱。”
吉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说起你的家人,我很钦佩他们,你的姐兄宁愿承受繁重的负担,也一定要供你读天德公学,而不是叫你没成年就去做工,尤其是你家里还有一个重病卧床的母亲,他们对你的期望应该很高吧?”
可他随即话锋一转:“可也许你的家人没有想过,把一个穷苦孩子摆到富贵逼人的环境里,让他见识到巨大的出身鸿沟,这是多大的煎熬。”
谷天宇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你知道么天宇,其实天德公学也不过是一间中产阶级学校,一名公学教习要在工作日内教导四五十名学生,可有的人一出生就在国术高门,以真传弟子的身份接受师门长辈一对一的教学。那些高姓门阀的子弟,更是有无数正牌天官围着他一个人打转。天宇,你多大?”
“十六岁。”
“你的心电考核不太理想对吧?5。2?如果我告诉你,在你的同龄人中,已经有不少孩子的心电水平突破了三十点,你会做何感想?”
吉祥的问题又紧又密:“海棠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