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润醒了个大早,一早便外出打猎,营地里的修士很多,他虽说没有责任要准备全部人的吃食,但也是准备多弄一些。不说别的,舒釉那份他肯定得负责,风清润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不准备,舒釉很有可能会把自己饿晕在找食物路上。
他先是在湖边洗脸的时候顺便插了几条鱼;
在路上采摘了一些可以用来做调料的草木;
遇到难得勤奋的野猪居然清晨出没,于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成了风清润的实践;
偷了睡懒觉的棕熊的蜂蜜,然后被发现;
继续他刚失忆没加入宗门时与熊搏斗的日常。
最后收获满满的他回到营地,见舒釉没出来,以为大小姐在睡懒觉,便烧火做饭,准备一切搞定之后再去请某个修士姐姐叫她起床。
远远的看到大师兄在各个修士姐姐之间流连,风清润无奈的笑笑,准备不做大师兄的饭给他个教训。
此时的风清润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与小姐姐聊天的叶加仑率先知道了舒釉不见的消息。
在知得知息的第一时间,他急冲冲的跑来告诉师弟:
“阿蜜去叫舒釉起床,结果发现她不见了!周围早起的人,大家也都没看到她出来过。”
风清润猛的站起身,熬好的鱼汤被不小心打翻。
·
舒釉一动不动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正拿出她惯常的套路,敌不动我不动。
鱼安的反应很是怪异,他算不得面瘫,只是确实做什么表情幅度都不是很大,仿佛是因为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强烈的心理活动,因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最后率先憋不住的,是输在天生没有安静天赋的舒釉。
她意识到面前的人不会伤害她之后,那股子天生的亲人劲就又上来了。
“我是舒釉,剑阁的一名小弟子,请问你平时吃饭吗?”
“鱼安。”
这位宽容的救世主没有任何架子,他仿佛认识不到自己的尊贵,也仿佛意识不到舒釉此时的冒犯。
他跟着舒釉问话的步调,道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又完全处于被动的回答舒釉的问题,一看就不是擅长说话的类型:
“抱歉,我千年前就已经死掉了,所以并不需要进食。”
舒釉似是完全不在意鱼安的身份,又好像还没意识到他是已死之人的古怪,她还破有些遗憾的道:
“可是我好饿……外面的其他物种和我饮食不一样就算了,我的同类为什么直接不吃东西了呀。”
舒釉惯是擅长用自来熟的气氛,影响周围她想要结交的朋友,快速拉近距离。
鱼安这副不善交际的模样,很显然同苏千华一般是属于不适应这种氛围的类型,但偏偏怪异的是,他此时仿佛融进了舒釉制造的熟人氛围,好似两人真的成为了朋友一般。
“我闲来无事,有在后院种上些许蔬果,应当可以果腹。”
舒釉信了,所以在她面对一院子的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被救世主给骗了。
“…………”
舒釉握着一手的草转头对着鱼安道:
“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吃饭,就觉得什么都能吃!”
鱼安低头,跟着目光聚集到了舒釉握着草的手上,然后视线开始有些涣散,不自觉的落在了她纤细的手腕处。
他有些走神,脑海中不断闪烁从前的画面,脆弱到仿佛一弯就折的手腕上被带着沉重的铁块,等到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的手腕已经因为挣扎而磨破了皮。
鱼安总是一副愣神的表情,好看的眼睛看上去一直都不怎么不聚焦,昏昏沉沉的模样,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发呆。
所以即便陷入回忆也依旧没有被舒釉察觉,直到他慢慢的回神,再次看向她的时候,舒釉已经从草地里挑出了点能吃的蔬菜洗干净吃着。
舒釉苦着脸咀嚼嘴里的蔬菜:“这个草真是一股子菜味。”
鱼安还是一成不变愣愣的神情,只是一直在看着舒釉,他默默的想:
原来刚才回忆里她最后说的‘这草真的一股子菜味’不是真的啊,只是现实的声音穿进了他正在回忆的脑子。
“你不喜欢吃吗?”
舒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