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把口袋里的右手拿出来,低头摩挲着指间的手机。
梅月伸手盖住脸,用力搓了搓,放下手时脸上的疲态消散很多,神色严肃,“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周易的拇指划开屏幕,翻出一张照片,“苏沫,实验的研究员,不排除是那项研究的创建人,原来那个王于漾的同事,朋友,或者是……更亲密的关系。”
梅月照着拍下来,起身去不远处打了几个电话回来,“你说的这个人,我已经让同事排查了,工作量大,能不能在今晚有收获要看运气。”
说起另一个人,梅月的气息有明显的变化,“林家没异动,作为下一任继承人,林氏的总理职位他只是挂名,并不过问,他自己名下的所有产业都照常运行,之前我就查过他了,他最后一次的行踪点在l城,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l城很有可能是烟雾弹。”
周易从长椅上起身。
梅月对着他的背影说,“通常破案,在没有直接线索的情况下,我会根据经验,直觉,跟推测这三点来判断行政方向,准确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周易的脚步停了半拍。
“我的直觉是查苏沫。”梅月说,“从苏沫入手,找到锁定林少南藏身地的关键,比直接查他要快。”
周易一声不吭地转过身,目光森冷如刀,仿佛能剔肉剔骨。
梅月蹙眉,这个小自己十多岁的青年让她有种压迫感,她坦然接受他的审视跟评估,“我需要你的协助,我们合作。”
另一个城市,地下室里
王于漾躺在床上,手脚都没被禁锢,但他跑不了,甚至跑不出房间。
因为没有灯。
王于漾只能凭着感觉知道哪面墙上有一盏烛火,他没办法摸索过去,严重夜盲让他寸步难行,也懒得做没有意义的事,免得自己吃苦受罪。
那天在医院地下车库上了辆车,王于漾就被打了麻醉,后来他的意识像在坐船,沉沉浮浮。
王于漾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过了多久,就感觉一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重复的说。
那人的音调是有意为之,刻意放慢放轻,是个催眠师,在试图催眠他,篡改他的记忆,却始终没成功。
即便脑子昏沉,王于漾也不可能被人催眠。
就在五分钟前,王于漾的意识彻底清醒。
视野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差不多应该是被囚|禁了啊……
王于漾在心里叹息,也不知道他家那孩子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哭。
估计吓着了,等尘埃落定了,要好好哄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