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茜月自徐钦怀中悠然醒转,见他已先醒,以首为枕,静观其容,茜月半梦半醒间问曰:“君何不赴晨练?”
徐钦未答,复枕于枕上,拥其愈紧。
茜月伏于他胸膛,嗓音含糊复问:“今朝不练武乎?”
徐钦轻抚其背,答曰:“今日休练,吾欲多伴汝片刻,天色尚早,可再眠。”
时值隆冬,茜月贪恋被中徐钦紧抱之暖,闻其不离,更蜷身向他怀中,困意尽消,但闭目享受此温馨时光。
怀中人如猫咪般蹭于胸前,徐钦附耳低语:“夫人昨晚劳矣。”
茜月闻此,脸颊不禁绯红,遂将头深深埋于他胸膛。
徐钦拉被覆二人,低声道:“晨光初现,若夫人意犹未尽,为夫愿再效劳,如何?”
茜月挣脱被褥,坐起,娇嗔道:“君若再闹,吾即起。”
徐钦急拉她回被中,细心掖好被角:“勿动,防寒。”
骤离暖被,自然寒气袭人,茜月复缩回被内,对徐钦道:“君且正经。”
徐钦放手,平躺闭目。
冬日阳光迟至,雾气缭绕天地,二人相依,聆听窗外雪落细语。
“对了,一事未曾告汝。”徐钦平躺,目微阖。
“何事?”茜月倚其身侧问。
徐钦睁眼,言:“兴儿入学之事,吾已与蔡大人商定,彼允兴儿随时可往。”
茜月闻言,颇感意外。前夜自娘家归,其与紫云之言,令他拂袖而去,仅隔两日,且昨日他又赴军营,何来空闲料理此事?
“何时与蔡大人言?”茜月抬首问。
徐钦答:“前日恰逢他探视族弟于军营,吾便提及此事。”
前日?
彼怒而离去乃前日前夜,前日岂非仍在气中,竟未忘其弟之事?
“何故?”徐钦觉怀中人情绪有变,睁眼问。
茜月微笑:“纷扰如此,君仍念吾弟,实难为君。”
徐钦视之,咬牙假怒:“当日之言,实令人生气,又戏耍于我,当时恨不得教训汝一番。”
茜月以手捂其口,撒娇道:“非君激我,吾岂能如此?”
徐钦移开其手,言:“此事夏日已生,今已入冬,汝心中藏此半年,只与我斗气,不言明,日日虚与委蛇,夫人之忍,为夫敬佩。”
他轻抚小妻额前碎发,语重心长:“日后若吾有何不当,使你不悦,直言即可,勿再曲折折磨,可好?”
茜月捧其脸,轻吻其唇,笑道:“那日与紫云等所言,皆气话耳,勿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