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水河边的李氏看到了新婚的两人,赶着上山的言六郎没觉的什么,倒是昭云朝着荆水河不动声色的望了眼。
“昭云,我这就带你上去。”
上去?昭云看着长长的山路,苍翠欲滴的树木繁茂生长,望山跑死马,上山也难熬啊。
没等她多想,一只手环过她的窄腰,耳畔传来言六郎欢喜雀跃的清澈嗓音,“昭云,上山喽!”
御风而上,山路在脚下慢慢缩小,昭云杏眼圆瞪,嘴里下意识吐露一句,“轻功?”
长相俊美的言六郎揽着她的腰,两人身子贴的极近,传到她耳边的声音格外清晰,山风呼啸,景色更移。
“昭云,我这轻功如何?”
说话的口吻像是在问,‘昭云,我长得好不好看?"
昭云蓦地笑开,“很漂亮。”
轻功施展的漂亮,人长得更漂亮。
得到满意的答复,少年郎喜不自胜,怀里抱着小娇妻,背后负着弓箭,俯瞰天地,冯虚御风,甚是风流。
放牛村苍翠山,以苍翠为名,春日时节枝繁叶茂,一眼望去心旷神怡。
言六郎就是在这座山上捡回他命中注定的小娇妻,伸手指着一颗果子树,笑道,“昭云你看,我就是在这抢了你的果子。”
少年郎笑声爽朗,即便这话说的贱贱的,也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果子树上挂着沉甸甸的野果,红彤彤的。
昭云细心看着,想起那日将死的情景,也跟着笑了起来,“难不成这树还成了咱们的结缘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言六郎眼睛登的露出一抹光彩,“那就是结缘树吧。”
说着他牵着昭云的手往树下走去。
春光明媚,细细浅浅的光从枝叶交叠的空隙钻进来。
人在大树下,言六郎从地上捡了细枝子,往那一层薄土一笔一划写道,“言、泽。”
字如其人,飘逸非凡,让昭云有了一丝惊艳。
“写的真好,这是你的名字?”
言六郎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昭云,你也来?”
他将细枝子递过去,昭云笑了笑,顺从而认真的在‘言泽’右侧写下‘昭云’二字。
笔力雄浑,起承转合又带着属于女子的秀美婉转,刚柔并济,让人叹为观止。
“昭云的字写的比我好。”
树叶簌簌,一阵风传来,言六郎不以为意,昭云却是讶异的抬起头,眼底神色半晌归于平静。
趁她冲着大树发呆时,言六郎早就又写下一行。
“言泽,昭云,今日结缘,此生不弃,皇天后土为证。”
“昭云,你看这样好不好?风会吹散,但字刻在我心里,我觉得极好。”
他在这自问自答,昭云宠溺的看着他,唇畔微张,“我也觉得极好。”
漂亮的女儿家,要真想哄年轻气盛的男儿,那是轻而易举根本不费思量的事儿。
树冠上方似是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散在风中,彼此消融。
言六郎握着昭云的掌心,笑道,“走,我带你去打猎!昭云射箭极好,我比不过昭云,但比那吴少强多了!”
事实证明,此言非虚,尤其是在言六郎搭弓射箭眨眼射中一条毛色鲜亮的红狐狸。
他没有昭云那般出神入化的技巧,箭羽伤在狐狸后腿,没等昭云开口,就寻了药材给狐狸治伤。
六郎医术好的出奇,救人活命不在话下,何况救只狐狸。
等包扎好,言六郎抱着红毛狐狸笑嘻嘻的递过去,“昭云,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还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