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是吃饱了这对年轻夫妇的狗粮,才离开这间酸臭味满满的病房的。
简皎月完全没察觉到裴书临是在装可怜,握着他的手揉了又揉:“不行,明天我就跟医生说一下不挂盐水了再打下去手都该废了!”
裴书临反手握住她:“那你呢?”
“我什么?”
“给我看看。”他说着两指轻抬起简皎月下巴,捏开她的嘴。突然俯身亲下来,舌尖慢慢地舔舐了一下她磕着牙的那块地方,“还疼吗?”
简皎月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呆滞好几秒才闭上唇,结结巴巴推开他:“不、不疼了。”
她咂巴了下嘴,起身把刚才那碗粥拿过来:“你吃晚饭没有?”
“没有。”
简皎月有些懊恼:“啊?可是我只做了份粥诶,本来只是想带过来让你尝尝味道。”
裴书临以怀疑的语气问:“你做的?”
这话说的实在没有求生欲,她瞪眼,佯装生气:“你什么意思?担心我做不来?”
裴书临察觉失言,在自己老婆面前很识时务:“怎么会?你多才多艺,不用我担心。”
简皎月轻“哼”一句,傲娇地把食盒打开,桌子升上床,故意为难他:“那你说说我怎么多才多艺了?”
她是随口一问的,但裴书临却答得很认真,背靠着枕头看着她说:“以前在高中就很古灵精怪,聪慧过人,老师同学都喜欢你。”
“在学校顺利毕业了,还拿过奖学金。说明学习很认真,门门功课都有努力做。”
“办的婚礼策划工作室口碑在业内也很出色,很有商业头脑啊。”
“还能在外交部为外交官辩驳,看得出有好好查阅丈夫的职业还会为我做羹———”
他话没说完,就被简皎月拿手捂住了嘴:“别说了别说了。”
她很久没听过这种正儿八经的表扬,脸微微红,把勺子递给他:“快点吃,时间不早了,吃完早点睡。”
“我说的还只是千分之一。”裴书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形容得有多夸张,摸摸她脑袋,“你在我心里很好,很厉害。”
简皎月撑着下巴催促他喝粥,心率都不齐。她清楚自己本来就是夸不得的人,特别容易翘起骄傲自满的尾巴。
但偶尔能听见裴书临这样称赞,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喝碗粥,简皎月把东西收起,让他先去洗漱。
也许比起其他人漫长的等待,裴书临停留在昏迷状态中的那点时间根本不算什么。
但只有她能清楚记得每一天是怎么过的,每一天有多虔诚地期盼他能平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