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年轻人没日没夜地干着,根本没有节假日,遇到难处,大家互相商量着解决。每天吃点外卖凑合着。偶尔小紫也会做好饭菜,送到他们研究所。尽管深涵一再阻拦,小紫还是把饭菜偷偷地把饭菜送到研究所,就跑了。深涵他们都知道,这一次不能失败,如果失败了,可能再无机会东山再起了,用韩栋的话说,就差连裤衩子没当出去了,该卖的卖,该当的当了。
韩栋本来处了一个女朋友,人家对他也挺满意的,刚开始他们处的挺热络的,可是那女孩一听韩栋辞去了大公司机工作,自己去鼓捣开发软件,立马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韩栋着实伤心,但他没有时间陷入儿女情长之中,网游的研发迫在眉睫,这是一个和时间赛跑的项目,如同拖得时间太长,可能市场就发生变化,一款更时尚更刺激更复杂的游戏就会取而代之。还可能方向把握的不对,和玩者的心理需求没把握好。一款当时挺热门的网游,开发完,投入大量的成本,上市以后,已经变成了炒冷饭无人问津,上次的惨败也就是这个原因。
深涵原来的公司因为上次地惨败,对他的信任度大大降价,短时间之内不会给他注入资金,进行下一个科研项目的研发。这也构成深涵离开公司的重要原因。
偶尔闲暇时间,她会想起简爱,也会把他收集到简爱的迅息细细翻看,有一次,他正在翻看那本封面是简爱照片的杂志,韩栋走过了一把夺过,“哈哈,深涵,你什么时候加入追星一族,以前你是明星大伙都追你,现在你不是明星,开始追别人了。”他瞥了一眼封面,“咦,这个明星好眼熟,”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这不是我表哥最喜欢的那个作家——庄周晓梦吗?”“哇!”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也严重暗恋她了,”他又翻看了桌上其他它的杂志、报刊。“你这已经算得上骨灰级别的迷哥了。”深涵淡淡地笑了谁说我不可以追星,我敢肯定,我比谁都爱她。
他加了一个微友,那个微友是他们S大计算机系大一的小男孩,非常的崇拜他,据说他打听了好多人才辗转知道了他的微信号。那个男孩津津乐道提起他念书时许多荣耀的往事,这让深涵颇为感慨又有些感伤。过去的虽然代替不了将来,它终将给你的人生留下美好的回忆,成为你成长道路上一朵温馨的花朵。
这个男孩还给他讲学校的轶闻趣事,那些幽默搞笑的事常常令他捧腹大笑。这是他紧张的工作之余一种放松心情的方式,这个男孩子太善谈了,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知,让他很是佩服,这孩子似乎也不是个好学生,功夫都用在了课外,提到了机算机的专业知识,知道的弱爆了。不过人家也就是大一新生,不能要求太多。
张漾这几天频频和肖强冷战,心情糟透了,简爱的小屋就是她的避风港。简爱经常笑话她,宁肯跟蟑螂、老鼠为伍,也不肯与肖强为伴。张漾哈哈大笑地反击,“这样某人不把某人也划为蟑、鼠一家亲了吗?”醒悟过来的简爱也哈哈大笑。
简爱每天除了上班,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写作。就是张漾过来住,她听完某人的祥林嫂的血泪阶级控诉后,稍加安慰,继续写作。张漾总是不满地提出抗议,拜托你能不能认真听完,大作家,简爱总是笑笑,也拜托你讲故事有点新意,你们之间争吵,浪漫能不能玩点花样。
张漾不满地嘟囔,“我说大作家,你也太扣了点,你说你现在好歹也是知名大作家,小富婆妹子一枚,犯得上还住这个农民伯伯、阿姨、兄弟姐妹都不稀住的贫民窟吗?再说了,也没看到你的生活质量有什么改变,穿得像个学生娃,吃的嘛,还是刚来的那样。你跟葛朗台是一伙的吧!简爱正色严肃地皱起眉头,“错,我跟高老头是一伙的。”两个人憋不住地大笑起来。
两个人闲暇无聊时,张漾也会拉着简爱上咖啡厅去喝杯咖啡,到了咖啡厅,张漾会狮子大开口,专挑贵的要,每每这时,简爱总是急忙拦住一心要狠宰她的张漾。惹得张漾又要血泪控诉,简爱连忙拿一杯那人最爱吃的冰点,挖了一勺塞到那人的嘴里。张漾破天荒的没提到她的另一半,她欲言又止地端详了简爱半天,“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可我又忍不住,我很早之前就想问问你,杂志社的人都说,你是齐浩的女朋友,是不是真的。”简爱怔住了,定定地看着张漾,张漾连忙说,“是真的最好,不是真的就当我没说,行了吧!”“他们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跟齐浩谈恋爱了,哪只耳朵听到的。”简爱不屑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又放下了,“他们背后一定会说攀龙附凤,对吧!”“是这么说的,”张漾低声道,“你没看出来苏依依当面拼命地巴结你,背后又拼命抵毁你。就连华洋也不得不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说真的,那个齐浩真是完美的男人,你会招来他旗下所有公司的女孩的忌妒的。”“如果说,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你会相信吗?”“为什么不呢!哪个女孩不可以蓝颜知己,哪个男孩不可以有几个红颜知己,因为欣赏或者精神上某些东西可以共鸣,就走到了一起,当然了,不一定要发展成恋人和伴侣。”张漾若有所思。“但最好不要发展成精神之恋,这样会增加不必要的烦恼。”“是啊!”简爱点点头,仔细地看着张漾好久,张漾发毛了,摸摸脸,虽然微热,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张漾,坦白交待,你这些日子总是怪怪的,刚才的话说得又深刻又富有哲理,好像经验之谈。”张漾略微有些伤感地摇摇头。简爱也不便多问。
那天,简爱头一次跟张漾提起深涵,她说他们之间过去种种的美好。张漾无比期待地说,我好想快些见到深公子,我就想看什么样的大神会俘虏我们美女作家的芳心。
简爱太意外了,那天居然看到了好久没看到的张方方,张方方还是以往的范,从一辆豪车中下来,醉态百出。那个搀扶她的老男人,大腹便便,有些秃顶。一边对方方猥狎地笑着,手不老实地摸摸索索。此时的方方也媚眼频抛,娇娇滴滴地说,“张哥哥,猴急什么,方方不早就是你的人了吗?今天会给方妹妹发几个大包。”“你给小妮子就知道大包,那天哥哥让你肚子鼓个大包。”“哈哈哈,”方方狂笑着。方方一脸浓妆,也掩盖不了她红红的脸。
简爱忙别过脸,假装看着窗外,张漾看着异样的简爱,刚想探问,简爱轻轻地摆手制止了她。那年夏天,方方离开后,张圆不止一次地掉眼泪,简爱也有点酸楚。虽然每个人的道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但一个寒窗苦读十年的贫寒少女,就这样把自己的前途葬送了,还是让人忍不住唏噓。
李振不时的向她汇报深涵的近况,简爱听欣慰,他们的研究所现在运转正常,深涵的业余爱好就是收集所有关于她的迅息,听完后,兴奋了一下午,其实她有多少次,想跑到深涵面前,投入到深涵的怀里,那个人无论富有、贫寒,他都视为一起携手走完一生的人。
只是表哥告诉她,有个叫莫小紫姑娘总是上研究所给深涵他们送饭,表哥打趣道,“一豆,你是不是出现情敌了,李文说,那个小姑娘也很不错,别说表哥没提醒你,距离不一定产生美,也有可能产生疏离,你要不要空降深涵面前,宣誓你的主权。”简爱当时笑起来,表哥,你放心,我已经占据了制高点,敌人就是带着导弹也杀不进来。
表哥连连夸奖,“一豆真的长大了,害的表哥替你瞎忙乎。”
她有那么自信,其实她知道,自己只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不愿意在嘴巴上输给表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这么长的时间没见面,两个人得用多少美好的回忆来填满这个空间。如果一旦有点偏差,恐怕她的那个城堡便会有人破城而入。王子已不再是她的王子,“我愿意做你城堡那个永远的公主,你一定要做我永远的王子。”她心里默默地说。
那天,深涵刚刚走出研究所,倚在门前的那棵梧桐树上休息,韩栋为这个常常笑话他,放着屋里的椅子不坐,累了偏偏倚在这棵树皮都干裂的梧桐树上休息,真真怪人也,深涵却惘若未闻,没事就倚在梧桐树上,李文有一次笑着对韩栋说,我们家深公子八成看上了梧桐树精。
他忽然听到一阵嘤嘤的哭声,他一激灵,觉得好像是一豆的哭声,那一年,他俩闹别扭,一豆就是蹲在梧桐树下不停地嘤嘤地哭,边哭边说,张深涵,我再也不理你了,什么臭哥哥,哄人都不会哄,他不禁笑了,这个孩子不是变相的要他哄吗?他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地一下,两下,三四下……像小鸡啄米似的,直到那小孩破涕为笑。她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他笑她像个豆,名符其实的一豆。难道是他的一豆来了,他大喜过望,循着哭声的方向走去,却看到一个穿着淡绿色衣服的女孩把头埋在腿上,不停地哭着。
他失望地转身欲走,那个女孩却抬起头,原来是小紫,他拉起小紫,小她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哭声却没有停止,泪水濡湿了他的衬衫。深涵不停地帮她擦眼泪,她却不停地哭,无论深涵怎么劝说,那泪水却像拧开的自来水,不肯停止。深涵从来没看到小紫这般哭相,顿时慌了手脚,大概是哭够了,小紫才收住了眼泪,深涵忙问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小紫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告诉深涵,“她就要出国留学了,爸爸妈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她不去,就是绑架也要把她绑架去。”她停止了哭泣,转过头看着深涵,他看到了一张冷淡、波澜不惊的脸。她失望地低下了头。
“小紫,恭喜你,这很好啊,这样你可以开阔视野,学到国内没有的东西,取长补短。”“深涵哥哥,你要跟我说的只有这些吗。”小紫痛苦地闭上眼睛。“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小紫,留下吧!我可以考虑的,深涵哥哥。”她凄怆地大喊。深涵转过身,背对着小紫,“未来的路很长,小紫,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我们终归不会选择一起行走,我希望你能飞得更高更远。”他快步向前走去。
小紫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看着深涵哥哥渐行渐远,她原以为这辈子非他不嫁,她的感情的世界已经被他填的满满的,那时候,两个小孩,两小无猜,他是她的保护神,他也是让她唯一心动的男人,可这又能怎样呢!他从没对她说过一句情话。尤其是那个周简爱出现以后,父母本来很看好深涵,也故意制造一切条件让他们单独相处。
可是深涵家出事以后,妈妈爸爸立刻跟深涵家划清了界限,还严厉的警告她跟张深涵划清了界限。她偷偷去过深涵家和他的研究所,被爸爸妈妈知道后,严厉的惩罚她。为了斩断他们之间的来往,爸爸急忙通过关系,给她办了出国留学。她一直是个乖乖女,但就是在深涵这件事上,和父母对抗,但终究还是像父母妥协了。那就像一场战斗,她腹背受敌,却没有一个外援,那是她一个人的战斗,孤勇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而这场战争的根源却置身度外,所以三个人的混战也只能草草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