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像孤魂野鬼一样漫无目地地在湖边游荡,凉亭里有两个老人在下棋,一会那个白胡子的老人走个马,对面的那位用车吃掉了他的马。简爱楞楞地看了半天,其实她并没有看棋,那位白胡子的老人以为她对下棋很感兴趣。便饶有兴趣的指着那步棋,“小姑娘,我这步走得挺高吧。”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简爱摇摇头,那个老人得到否定回答,情绪颇有些失落,对面的那位哈哈大笑,简爱哪里懂得什么下棋,睿智如这两位老人,都在棋局前左思右量,绞尽脑汁,何况她!棋局如人生,人生如棋局。她一直觉得很努力,小心谨慎地走好每一局,无奈命运的棋子常常偏离了轨道,不是她所掌控的。她已经尽力了,但走得每一步都是如此蹩脚,如此时艰辛,或许她永远成不了一个好的搏弈者。
她答应母校高中的李校长——妈妈的同学,年底还这笔钱,听说李校长的儿子要在一线城市买房,以她的经济状况,一定很吃力,这位善良的女人,得知她妈妈生病了,主动借给她家三万元钱。前几年,她想少还点,李校长总是笑呵呵地说:“莫急,莫急,你妈妈治病要紧。”一直拖到现在,她已经快要对人性感到失望时,李校长如同一盏温暖的灯,照亮暗黑的夜。
他从没想过要让深涵帮助她背这个包袱,这就是她宁可跟齐浩借钱,也不去找深涵的原因,她要让这份感情呼吸到自由、平等的空气,没有任何负累。她现在已经没法再跟齐浩张口了,齐浩已经帮她太多了。
她忽然好想看到深涵,哪怕听到他的声音也行。拿起手机一看,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深涵来的,她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调到静音了。她她拨了那个电话号码,哽咽地还没说上一句,那边急切地连声问道:“简爱,你在哪了?等我,我马上去找你。”
深涵怎么也想不到,一夕之间,爸爸会解除他总经理的职务,还把简爱也赶出了酒吧。他知道这是妈妈的主意。他找爸爸妈妈据理力争,爸爸对他置之不理,妈妈明确地告诉他,如果想让一切回归到从前,就和周简爱分手,如果还是执迷不悟,不但解除你的总经理的职位,你的股份也一并冻结,别说现在资金周转困难,就是不困难,也不会给你一分钱的。周娟决绝而去,深涵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也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出口。
他紧紧地拥着简爱,他觉得是那样内疚、痛楚,他以为就算尽全力也要保护这个他深爱的女孩,可现实却是女孩被她所累。
那天晚上,深涵带她来到自己的公寓,这是深涵众多别墅、公寓中离学校最近的一个。简爱好奇地打量着,她想,是不是这所房子锁着他所有的密秘,她像个孩子,饶有兴趣地探索着这未知的密秘。
她摸摸用丝缎做成的镶着手工刺绣的窗帘,惊讶他为什么喜欢这样一抹如黄色轻烟一样的窗帘,她脚踩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还有那些棕色的家具,深涵告诉他,那是名贵的红檀木,哪怕是小到一个花瓶,她都充满了好奇,深涵笑她真是个孩子,她不高兴地嘟囔,我怎么在你眼睛一直是孩子,什么时候你才能把我进化成大人,深涵邪恶地笑了,在我们没有孩子之前,你就是孩子,如果有了孩子,你就得失宠了。
冰厢里的食材很简单,简爱因陋就简地做了几个小菜,倒也可口。深涵提议,我们先忘掉不快,为我们的明天干杯。简爱高高地举起杯,“周简爱和张深涵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深涵喝了好多酒,简爱也破例喝了一些。喝到最后,简爱这个不知深浅地孩子非要和深涵拼酒,深涵大着舌头使劲劝阻,这孩子说什么也不答应。后来,简爱提出要喝交杯酒,像夫妻那样,她和深涵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了交杯酒,喝了一小会,简爱撒娇地让深涵一只手抱着他,还让深涵喝一口,口对口地喂到她的嘴里。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暧昧,深涵每啜一口那比以往更加红润的妖艳欲滴的唇,浑身异常地兴奋,他轻轻地抱起简爱,慢慢地放到床上,疯狂地吻着她的额头,吻着她的眼睛,小嘴。滑向她的玉颈,他的手似乎是不听使唤地在她身上游走,刚刚要碰到那个敏感部位。简爱似乎从梦中惊醒,紧紧地拢起衣服,用力地推了一下深涵,醉意很深的深涵喃喃地低语,“宝贝,我好难受,让我试一下,我受不了了。简爱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脸,他才如梦方醒地放开简爱。
卫生间里,深涵把花洒调成冷水最大量,他使劲地冲刷着满身浓浓的欲望,冲了好久,他才觉得恢复了正常。
他披着浴巾出来时,那个小孩仰躺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大的人形,疲倦极了,他本来也想让她冲个冷水澡,看到她如此慵懒倦怠,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半扶半抱着,把她压在身底的夏凉被拽出了,把她严严实实像个大茧蛹似的包好。才放心的要离开。“深涵哥哥,一豆好难受,抱抱我,我今晚要和你相拥而眠。”那人还没醒酒,满脸潮红,在昏黄的灯光下,煞是好看,深涵舍不得移开眼睛,又不敢老看,他害怕唤醒心底刚刚熄灭的欲望。
“深涵哥哥,我要真真正正的和你相拥而眠,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现在才明白我是如此渴望和你日日相依相偎。”简爱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眼神迷茫,染晕着一种暄烂地柔情。“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要真正的做你的女人,你必须要控制。”她又有一丝戒备,拉拉已经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被子。深涵苦笑着,“一豆,涵涵哥哥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柳下惠,我无法做到面对着床上千娇百媚的我心爱的女人,坐怀不乱,我是个功能正常的男人,我也没法抑制渴望拥有你的一切的心。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两个相爱的人有一次同游,晚上住宿时,旅店只有一个屋子两张床了,男孩子对女孩子说,你放心的睡吧,我门上把手上插一颗草,早晨醒来你会发现,草都不会颤动一下。女孩相信了她的话,不再坚持把门锁上,甜甜的睡着了,第二天,那棵门把上的草还好好的插在那。我相信有这么一个故事,我也钦佩这个男孩,可有时候这好像有悖人性。如果我做了,我会为你负责,但是今晚你没准备好,我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愿的。”他起身给一豆倒了一杯水,扶起她慢慢地喂她喝下,那个小孩脸上的潮红渐渐退去。白白净净地皮肤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纯净剔透。他摸摸她的脑瓜,替她拢拢散落在脸上的碎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乖,自己睡吧,把门锁上!我到旁边的卧室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恰逢周日,那家伙已经买好了小笼包,做了一个他自称最拿手的煎蛋。自己炸了两杯豆浆,外加两杯芒果汁。简爱不好意思地说:“你可以叫醒我的,我做饭菜还是很拿手的,”“我看你昨晚喝多了,状态不好,没舍得叫你。”简爱觉得幸福极了,和深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粥一饭也是幸福满满。
他们不再多想,只要此刻甚好,花正好月正圆。
当他们一脚又跌落到凡间的时候,简爱必须还得去酒吧弹琴,应付家中那些债主,深涵以前给过她银行卡、现金,她死活不肯要。现在深涵的钱由父母掌控,手中的钱勉强维持吃穿用度。
隔天,申小思给她打来电话,推荐她去她朋友的酒吧去弹琴,她不知道申小思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她不好意思接受这种馈赠,但一想也是凭本事吃饭,也就坦然接受了。
那天申小思亲自开车来接简爱过去,在车上,简爱一再表示感谢,申小思坦然地说,如果这件事我不帮你,齐浩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与其他帮你,不如我帮你更好些,这个你懂得。我想我对齐浩的心你能明白,爱情是自私的,我不希望他过多的接触你,但我不可能对他说,一开始我从齐浩的嘴里听到了你的名字我以为你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教师,也没放在心上,可以当我无数次听到齐浩提到你时,那口气中流露出些许的爱慕,我才明白齐浩爱上了你,申小思随手拿起车里的矿泉水,递给简爱一瓶,喝了一口打开的那瓶。
我很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当那天我看到你时,我才心服口服地认同了齐浩的眼光,我看到了张朋家的大公子——张深涵和你情投意合,作为女人,我明白齐浩应该是没有机会了,我很惊喜。但是齐浩是那种在绝境中可以找到生存的机会,在没有希望中也可以制造希望的人,我要彻底断了他的念头。但是我只能选择真诚,不能耍手段,对比智慧,齐浩更喜欢善良,他以前的夫人就是很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我要用善良和真诚夺得他的心。申小思转过头看向简爱,简爱轻轻点了一下头。车里有些闷,申小思开大了空调。“你不用感激我,我这么做是为我自己。”
这家酒吧的酒吧的规模比深涵家的还大,简爱很满意,薪水也很高。她当场试弹了两曲,经理很欣赏她的琴艺。
第一天上岗,小思和齐浩过来捧场,他们一起点了几曲,当齐浩还想点时,小思微笑地制止了。“简爱第一天过来,别把她累坏了,以后我们多来捧场。”齐浩赞许地点点头,给申小思杯子里添加了红酒和冰块。小思轻轻地晃动着酒杯,自信地抿了一口。随即她又给齐浩的杯子加上了红酒和冰块。
深涵悄悄地告诉简爱,他现在研究的软件,即将投入到是市场,他不但是专利的拥有者,也是投入市场的股东之一,过些日子,这款软件就进入前期的推广和营销模式。他极为自信地说,“到时候,我还可以是个成功的老板。”简爱不无担心地说:“可是如果失败了,你会血本无归,还可能背上一笔沉重的债务。”“你要对涵涵哥哥有信心。”深涵拍拍胸,做出必胜的手势,“何况前两款软件投入市场,反响很好。”
一夕之间,他们从高山跌入峡谷,又一夕之间,他们即将从峡谷重新爬回高山。简爱欣喜若狂,这样的结局最完满了,深涵经济上可以完全独自,不再受制于人父母。好像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虽然有一些遗憾。
潇潇家,她经常可以看到小思和齐浩,每次她上课前,小思都泡好一杯上等龙井,放在她前面的桌子上,端出洗好的水果,递给她和潇潇,然后她和齐浩便出去了。
深涵因为酒吧的事和周娟闹得很僵,他不再回家,简爱一再劝他回家看看爸爸妈妈,他固执得不肯。她去过几次他的公寓,帮他打扫房间,做点饭菜,却不在那留宿,他怕那个功能正常的男人做不成柳下惠。
张圆告诉简爱,她毕业以后要回到楚仪的家乡,立马和楚仪结婚,她不能把自己费劲心思钓到的金龟婿让别人偷走了,吴京在旁边插话,还金龟婿,我看也就一金丝猴,什么时候金龟婿贬值到这个份上了,通货又膨胀了。”“得,得,哪都有你,是不是要找打。”吴京刚刚要逃,张圆一把抓住,照某人前胸就是几大钢拳,嘴里还念念有词,第一拳,替我家楚仪报仇,第二拳,替我报仇,第三拳,替我和楚仪报仇,第四拳,替你家大小二丫报仇,吴京不服气地说,“你家那两孩子还没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