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殿外,潇浦牵了主子爷的马来。陆震之淡淡说道:“小丫头,人小胆挺大。”
这语气……潇浦不禁皱了皱眉,是——他耳朵出问题了,还是感官出问题了!爷的语气怎么有点“宠溺”的意味?不过,这丫头在爷身边也挺好,起码,爷也能温柔点。“小女子多谢九爷昨晚的收留,也多谢刚才在大殿相护,小女子真的不胜感激。”
陆震之淡淡道:“本王提醒你,和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得有人帮你!”
潇浦:“……”主子爷可真够主动的,摆明了要这丫头求他。“我会想尽办法的,谢九爷!”
傅桐儿再次来个大弯腰。九爷:“……”潇浦看去一边,憋着笑意。陆震之抚了抚空荡的大拇指,这丫头,是第三次直截了当地拒绝他…陆震之微微颔首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傅桐儿说:“嗯……,我想先找个宅子,搬出来,然后跟惠王彻底决裂,再写信给……给我爹娘,让他们来帮我。”
听到这里,陆震之说:“就先搬去本王那,怎样?本王让府内的大夫看一下你的脸。”
潇浦:“……”一会,压低声音说:“九爷,这恐怕不太妥,如今姑娘还是惠王妃,就这样搬您府中,怕是让人骂。”
“九爷,我会在今天之内找到宅子!我这脸,一会擦擦药就没事了。九爷,我先走了。”
说完,傅桐儿欠了欠身子,转身迎着风离去。就这么走了?女子找房有那么容易?之前朝他伸手不作数了?这丫头是想过河拆桥?……陆震之已经确定这姑娘真的不想攀附他。潇浦见九爷一直看着惠王妃消失的地方,好久,才提醒道:“九爷?九爷!”
陆震之飞身上马,拉住缰绳,目光一直停在傅桐儿转身消失的宫门,对潇浦说道:“给她找个宅子租下来,便宜一点给她。离本王那不能超过一条街。”
“是!”
“另外,潇浦,”“是,九爷!”
“拟一份契约来……”……京城里昨个还大雪纷飞,今儿便出了太阳。这积雪在皇宫里堆了一堆又一堆。紫禁城里,高高翘起的屋檐上,冰柱也结了一根又一根。桐儿离开皇宫后,径直回了惠王府,擦了一些药,而后就拉了从娘家带来的丫头巧儿出去,下定决心要寻一个宅子。这巧儿是傅桐儿从小一起长大的陪嫁丫鬟,也是她唯一信得过的人。两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傅桐儿竖起的毛领上,一张精致的小脸嫩得都可以掐出水来,只不过有一个退了些红的巴掌印,好在擦了药,已经不明显。嘴唇上也没有什么气色,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傅桐儿的身子很虚,如果不是嫁到惠王府,又怎么会每天吃不到热乎饭。皇城里到处都积雪。街上,测字,打卦,戏耍,锣鼓,喧嚣连天,好不热闹。那高一声低一声的街边小吃贩子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炸鸡勒,老佛爷亲口尝过叫好的炸鸡嘞——”“田家臭豆腐,又香又臭的臭豆腐嘞!”
“顾氏肉丝炒梨片儿——天下第一绝!”
如此种种,把皇城搅得开锅一样热闹。“小姐,咱们这样找什么时候才能找得到啊?”
巧儿左顾右盼,显然是看街边小广告有没出租房屋的。傅桐儿走在前边儿,不时会被路边小摊贩吸引。想着自己不过18岁年纪,居然开始愁房子,要是在母国,哪里会为这种事情担忧。“糖葫芦!糖葫芦——香甜可口的糖葫芦!”
傅桐儿侧头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巧儿一步不离地跟在后面。西边有个酒肆。因歇在山顶,一边压水,一边靠着驿站,看样子新造不久,雕甍插天飞檐突兀煞是壮观,泥金黑匾上端正写着“水月洞天”四字。因这里的尚书姜成与在这里摆宴,来往的宾客就更多了。傅桐儿也走着累了,就说:“巧儿,我们进去坐坐。”
巧儿也想歇会。两人便去了。堂倌笑脸迎上来:“哟,这不是惠王妃吗,请进请进。小的给您安排个看湖的好位置。虽说现在冰天冻地的,湖面结了冰,但也不失了一番风趣。”
酒肆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