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见他这般,不禁失笑,抬起他沾了血的手指送进嘴里含了起来,傅贾一方也不拒绝,享受般眯起眼睛,“这件事我自己去便可,你不必担心。”肆意用似水的眼神望他,含着他的手指极其含糊的嗯了两声,“你别光嗯,我会,把持不住。”傅贾一方缩回手,拿起一旁的帕子自己擦,时不时用余光瞟他,“宋喃,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肆意起身,缓缓踱步到门前,一言不发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宋喃挨那道肩上时的表情。他是心甘情愿的,甚至,感觉到甜蜜。“他什么都没说,但他,什么都知道。”北国极寒,肆意便一早命手工部赶制一批棉衣出来给许凭阑路上带着御寒用,一直到出发前才将满满一马车的狐裘披风棉帽棉衣给装好,伽蓝拍拍马儿屁股,叮嘱它跑慢点别颠着他家阁主,被许凭阑无情嘲讽,“您这是跟动物对话呢,看来上次同耗子兄弟相处得还不错。”伽蓝憋了一肚子的“你才是耗子你们全家都是”没敢当着面说出来,许凭阑走后他更是没处说了,索性咽回肚子里,念衍阁的规矩,阁主长得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当然,这是建立在肆意好看的基础上,许凭阑面具上那道疤,连官予安都懒得嫌弃。这次他又换了张脸,为了不被人认出来还特意学了缩骨功,活生生把自己捯饬成了个又丑又矮的小乞丐,小九不放心拦着没让他花银子雇人,自己屁颠屁颠跟着去了。一路上许凭阑就窝在那堆衣服中间睡觉,他已经打算好了,利用乞丐身份混进谢府,柳淡烟在明他在暗,两人互相协助母子配合一举拿下那个老混蛋。小九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一阵儿笑一阵儿呆,就差没流点口水下来,忍不住上前摸摸他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继续坐在马车前赶路。途径一家酒肆,又碰见了熟人。还是熟到不能再熟的自家亲娘。许凭阑自己下了车,命小九待在马车里不准动,等他拿酒回来取暖,小九便老老实实地缩成一团坐在马车角落里扣手指玩,进了酒肆,就瞧见亲娘掀起裙子坐在长板凳上跟人划拳,面前还放着烧酒牛肉花生米。一局下来对面的人又输了,咚咚的往嘴里倒酒,许凭阑看了都于心不忍,上前拍了一把亲娘肩膀,“这位姑娘,手下留情。”柳淡烟一双柳叶眉微蹙,伸手就往他脸上拍去,落到皮肤上又变成轻柔的抚摸,摸到耳朵根处露出微妙的笑来,是亲生儿子没错了。“别看我衣着寒酸,可是有马车相送的,姑娘可愿意与我同行?”许凭阑一口一个姑娘叫的柳淡烟心花怒放,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对面划拳总是输给她的络腮胡大汉看不下去来,一拍桌子就要跳起来,“赢了就想走?!没那么容易!再说了,臭乞丐你瞎啊!她这哪儿是姑娘,哪来这么老的姑娘?”柳淡烟闭眼咬牙,手在背后已经握成了拳头,被人捏住手腕又伸展开来,许凭阑食指在她手背上点了三下,母子二人对视会心一笑,“我先上马车,这里交给你了。”柳淡烟拍拍手,又抓了一把花生米喂进嘴里,喜笑颜开地跑出酒肆找马车去了。小九见生人上来马上从怀里掏出匕首拔开驾在自己脖子上,声音颤颤巍巍的,“你再过来我就自刎了!”柳淡烟眼疾手快扔出一颗花生米弹开了小九脖子上的匕首,一把捡起来握在自己手里,“你这么可爱,莫不是我家兰兰的私生子?”小九从自己手里死里逃生,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姐姐一时有些难以置信,“您您是阁主的娘?”柳淡烟放下匕首,双手在裙子上蹭了蹭就去捏小九的脸蛋儿,揪起好大一坨肉肉来,“是啊是啊,别说,你和兰兰长得倒还挺像。就是,胖了点,哈哈。”小九不敢乱动,就这么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脸,声音都快变形了,“那阁主呢?”柳淡烟恍然大悟般长大了嘴巴,差点忘记儿子还在里面了。松开手,依次伸出三根指头,再合上时许凭阑已经掀开帘子进了马车了。“兰兰,你不行了,我这次数的可慢了。”许凭阑把头靠在柳淡烟肩膀上,撒娇似的往她怀里蹭了蹭,“这不是见了美人心都不定了嘛,怎么能怪我。”柳淡烟在他头上一敲,疼得他立马坐直了身子,小九在一旁看着,嘴圆的都能塞下一碗红枣了。还是第一次见阁主撒娇。真的不想再见第二次了。小九默默捡回自己的匕首放进怀里,乖乖地跑出去驾车,刚坐到马车前面就有人从里面掀开了车帘,许凭阑扔了一小壶酒过去,眉眼弯弯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