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春大概向李执事过问了一下凌锐比武时的情况,随意地过去看了一眼已经醒转,正躺在地上运功疗伤的苏芮。
李执事陪看,同时向其汇报了当时两人交战的情景,欧阳春眯着眼睛,似乎听得饶有兴致,实际上他早就想着其他的事了。
只是听到凌锐竟然以淬体五重巅峰实力,施展一门奇特的暗器功夫,近在咫尺,千钧一发之际,在几无可能的情况下,将凝聚了苏芮凝聚了淬体六重功力,出其不意之下使出的下品剑法必杀绝招崩解之后,欧阳春眼睛猛地一睁,闪过一丝精光,看了一眼凌锐,心道:“恐怕只有她传的秘技,而且在练到极深境界的时候,才会有如此威力吧,看来凌锐此人悟性不差,而且在此道业已修炼多日……他在刘诗诗心中的地位,比我想象的还要高的多,传其念力基础、今日回护,也就罢了,连如此稀有罕见的秘技也倾囊相授……”
即便是在骊山讲武堂这种仙道联盟最底层的势力中,也能感受到那种派系林立,是以他颇多顾忌,也不能和刘诗诗走太近,纵横捭阖不是谁都能玩得转,若是那么做了,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自己好处还没有捞到一分,就被上面给收拾惨了,此时倒是对凌锐闪过一丝羡慕之意。
凌锐当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知道的话,只怕只有苦笑了,是福是祸不知道,但他在欧阳春心中的分量,借着刘诗诗的势,无形中提升了不少。
“爹爹,我也想和洛凝姐姐他们一起参加试炼……”
欧阳丹来到欧阳春面前,手插小蛮腰,嘟着小嘴,有些气呼呼地道。
“什么?现在的试炼不是在几天之前就确定好了吗?再说了试炼那么危险,你凑的哪门子热闹?”欧阳春吃惊道。
“别和我这么多废话,你就说吧,让不让去,我都已经和仙儿妹妹、洛凝姐姐说好了,她们很欢迎我呢。什么几天之前就确定好了,你让去的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说的话,试炼科的人能不答应吗?再说试炼有什么凶险的……”欧阳丹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脸眶红了,泪水就在眼中打转。
李执事和燕赤天见了,忙不迭地借口找凌锐有事,离开了此地。
欧阳丹今天有几次确实有些委屈,觉得自己好无能。
实际上她性子其实不算多么飞扬跋扈,反而大多数时候,都性格偏软,缺乏手腕,否则仗着堂主老爹,在讲武堂也必是风云人物,不会连王元霸都不买她的账,不听劝执意要和凌锐比试了,再说后来为了凌锐向苗兰兰求情,也被其直接无视了。碰的钉子多了些,窝了一肚子火,这气便撒到了她老子身上了。
欧阳丹她娘去世的早,欧阳春这么多年都未曾续弦,这孩子从小由欧阳春拉扯大,是欧阳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知女莫若父,每次她受了什么委屈,就会使点小性子,把他当做出气筒。
欧阳春就苦笑,举手道:“我答应还不行吗?这就传讯给试炼科,着他们立即把你的大名加进去……但你最起码得跟我一起回去准备些路上用的防身的东西吧,别把试炼当儿戏,外面的天地不似讲武堂和骊山,起码表面上是太平无事的……你这堂主女儿,这么快就要替爹爹做主了啊,好像这讲武堂都是你一人说了算似的。以后最起码在爹的手下面前给爹留几分薄面可好?”
欧阳丹破涕为笑,嫣然道:“丹儿知道了……”说着挽了欧阳春的手臂,拉着他去准备路上的物品了。
欧阳春走后,凌锐终见李执事和燕赤天走来,立马快步迎上前去,向着李执事和“剑疯子”燕赤天长揖到地,诚挚无比地道:“多谢燕师、多谢李执事,两位为了救小子以身犯险,小子谨记在心,目下小子本领低微,他日若能学有所成,必当有所报答……”
李执事嘿嘿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还会这么来虚的……”
惹得凌锐嘿嘿干笑的时候,他又接着道:“不过这种感恩图报的人,老夫就是喜欢,本领低微没事,好好跟着刘仙子学吧,哎,得此名师,算是有福了……”
燕赤天听了,有些不太高兴,摇头道:“凌锐,你在剑道上面是块好苗子,之前修炼路上又有些拖延……我这人说话就这么直……丧失了一些先机,眼前必当勇猛精进,早日领悟剑势剑意以及剑道的高深道理,这样等你修为上去之后,终有一天,便会真正明白,什么念力念师,那种花哨的攻防手段,在剑道高人的眼中,那都是笑话……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一剑破之;任你固若金汤,我自一剑破之,任你的攻击排山倒海,我自一剑破之……嘿嘿,不过老师我自己修为可能不怎么样,说这话似乎没有太多说服力,哎……何年才能得偿所愿……”
“燕师说哪里话了,燕师剑道修为,哪个不佩服啊。燕师请放心,学生一定会找到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走下去……”
燕赤天仰天打个哈哈,笑道:“自谦了一下,没想到被你看穿了,嘿嘿……”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据说这是你做的诗?不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燕赤天说完身形闪处,去的远了,语中带着剑鸣之音,似乎是突然在剑道上有所领悟,是以急急回去试剑去了,再也不理会任何人。
“靠,就这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真是剑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