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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之上,放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陛下,臣为君死本是臣子本分……”
“你们也想落得赵国公一样的下场?”
梁德帝说完便看向宣王:“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宣王说完,低头轻咳了两声。
“有多早?”梁德帝又问。
宣王只漠然地看着他。
梁德帝换了个方式问:“八年前,朕赏赐你宅邸的时候,你知道吗?”
“……”
“十年前,朕带你出征东南的时候,你知道吗?”
“……”
“告诉朕!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梁德帝不知何故又失态了。
“你不是要杀朕吗?告诉朕。……然后你便来杀了朕。来啊。来!”
“如果,朕是说如果……这个谎言一辈子也不会被戳穿。你是不是依旧与朕做父子?”
宣王语气冷淡:“陛下这话该问自己。”
“问自己?”梁德帝的目光恍惚了一瞬,“是啊。朕多疑。就算你一辈子不知道……最后也不过是在懵懂之中为朕所杀罢了。”
宣王拨开了人群,提剑缓缓朝梁德帝走去。
梁德帝脸色不变,甚至没有看他手中的剑。
他问:“你要做皇帝?”
宣王应了声:“嗯。”
“你能保证你不会变成朕这般模样吗?”梁德帝不是讽刺,他似是真的好奇。
他想不通,做皇帝除了做到他这般模样,受朝臣和百姓称赞,也受他们的敬畏惧怕……还能有什么样子?
“他自然不会。”接话的却是薛清茵,“他袭承的是先太子妃的勇敢无畏,和章太子的仁德清朗。”
梁德帝面露怒色,拔刀大步朝宣王行来。
玄甲卫等人面色一变,如今宣王殿下看上去状况也不大好,这怎么挡得住……
没等他们冲上前去——
刀剑相撞。
宣王的身形晃了晃,但他握住剑柄的手却稳当坚韧。
“嗤”一声响。
剑尖刺入了梁德帝的胸膛。
梁德帝不退反进,那剑身便刺入更深。
他揪住了宣王的肩头,唇边渗出血色,他厉声道:“不止、不止。你幼年的时候,朕也教过你。朕教过你行兵打仗。你袭承了他们的血脉,又何尝没有袭承朕教你的种种?”
“他们的血脉得以长存……你的,不会。”宣王漠然反驳,然后抽出长剑,再度刺入。
梁德帝唇边的血便更多了。
他嗫喏着唇:“……你有多恨朕?”
“恨了太久,不记有几许。”宣王一点表情也没有,“你拿茵茵做棋子引徐家上钩的时候,尤其恨一些。”
他说着,再度拔出了剑。
梁德帝身形晃了晃,却还是死死抓着宣王的肩头,一下把宣王也一起带着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