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住了一次客栈,林默想起了跟江荀的五日赌约,刚好就是最后一天。
“你输了,我没再发烧。”林默笑嘻嘻道,“是不是很后悔跟我打赌,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江荀轻笑一声,抬手扯下林默的发带,乌溜溜的长发散落下来,然后顺势将她带倒在床上。
林默心中一惊,本能地要推开他站起来,却被江荀轻易压制住,然后咬上她的锁骨,在上面落下一个烙印。
结果,她胡乱的推搡倒像是迎合,最后只换来凌乱的喘息。
这时有人“咚咚咚”地敲了几下门,然后传来林轩的一声“王爷在吗?”
听见是自己的大哥,林默更加惊慌了,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漏出一点声音。
江荀见她这样子,有意地去恼她臊她,只当做没听见门外的声音,反而加快了。
“等下……别、别……”林默一时承受不住,破碎的小声呜咽着,眼尾粉红得如上桃花妆,显得极为可怜。
门外的林轩见门内有一些动静,于是又喊了两声,但依然没有人回应,只好疑惑地先走了。
听到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林默一颗吊起的心才摇摇晃晃落下,她羞耻难耐地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干脆放任自己身子随波逐流起来。
因为明天要继续赶路,江荀最终还是饶过了她一马,没有下狠劲儿去弄她。
他放下林默遮住眼睛的手,又亲了亲她,有些戏谑道:“嗯,这下发烧了。”
“赌,还是我赢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倒不似往日的清冷,倒有几分润泽的醉意。
林默躺着匀着气儿,浑身脱力,她飘飘忽忽听江荀说了这一句,才反应过来此人的狡诈可恶,于是恼怒地抬腿蹬了江荀一下。
这一脚半点力气都没有,倒跟撒娇似的轻轻踹了一下。
江荀一把捉住她光洁纤细的脚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抬起她玉白修长的腿又是一个向上折去,动作含义不言而喻,“看来你还有劲儿?”
林默这下是真的不敢动了,睫毛都跟着楚楚可怜地颤抖起来,“没没没。我输了,我不动了,王爷饶了我罢……”
“真没劲了?”
“没了没了。”林默趁机脱开他的手,用被子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转身背对墙去。
她心里哀叹道,自己在这事儿方面,看来是要被吃得死死的了,当初打赌的时候多长一个心该多好。
车马又行驶了一天,终于到了湩阳附近,远远的离湩阳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就听得远处隐隐有热闹之声,人的喊叫声里混杂着车马声,城门前更是往来着各色人等,三教九流、为官为商的都有,还有个别驻守的军队士兵。
湩阳似乎比柳州更暖和,桃花梨花都早就开过了盛期。
来接他们的是湩阳新上任的县令万海,他早已得知了消息,想着镇北王应该很快就来了,于是等了好几天,一直等到第六天,镇北王一行人才优哉游哉地到了湩阳附近。
他松了一口气,想着这镇北王本就是打仗的,哪儿能查得了什么案子,估计他对这任务也不大上心,才慢悠悠地耽误这么多天才到湩阳。
林默问江荀道:“这县令是叫万海么?我听大哥说起过。”
“对。没想到你还记住了。”江荀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林默沉吟了片刻,忍不住问道:“那王爷知不知道万金这个人?”
江荀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正准备开口,只听见马车嘶鸣一声停下了,李玉走在江荀车边上禀报说万县令已在城门前恭候多时。
他低声对林默说道:“你说的这万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位万县令的父亲,原先也是一位地方官,不过前几年已经辞官告老还乡了。”
说完,二人下了车,果然万县令迎了上来。
这位万县令目测刚过而立之年,矮矮胖胖,一张宽脸,短短两撇山羊胡。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成天眯成一条缝,一笑,这山羊胡子便抖两抖。
他跟李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全身上有年轻人的青涩和拘禁,他给人感觉却是圆滑和会来事儿。
江荀向来不大喜欢此人,觉得他的笑容让人很不舒服,以前有过几次解除,也极少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万海却不介意,依然笑呵呵的,给人永远不会生气的感觉,他深谙巴掌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却不知湩阳当地人暗暗给他起了个别名“笑面虎”。
他朝二人施完礼后,拿那双小眼睛去溜儿林默,见她身形窈窕,曼妙柔美,肤若凝雪般皙白,目若玉石般温润,一双眉宛若江南烟雨,有说不出来的风情和灵气,一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