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走到殿外立在廊柱旁,开口道:“他那杯酒原是给我喝的,幸好母妃没有性命之忧,否则她便是替我送了命。”
“太医既然说了娘娘没事,殿下便不要再担心了。”重阳安慰道。
“重阳,你说父皇会怎么处置他?”楚沉开口问道。
重阳挠了挠头道:“他意图谋害殿下,依律当斩。”
“莫说是我安然无恙的活着,便是我当真被他毒死了,你猜父皇会不会为了我得罪尧国?”楚沉苦笑道:“如今在父皇的眼里,我的命恐怕也不值一提了。”
方才楚沉带着昏迷不醒的容妃离开宫宴的时候,皇帝还陪着国师坐在席上。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杯毒酒是九殿下给的,可皇帝愣是没有任何的表示,既没有下令拿了人,也没有当场找人去验剩下的那杯酒,看样子似乎对容妃的死活毫不关心一般。
楚沉只觉得心中无限凄凉,却也不觉得惊讶。
若皇帝不惜为了此事得罪尧国,楚沉才要另眼相看了。
只是,有那么一刻,楚沉还以为那个人和皇帝这样被权利浸染过的人不一样,他甚至以为自己能赌赢一次,没想到赌注都还没来得及下,赌盘已经让人掀了!
质子府。
九殿下一身寒气地跨进府门,身后跟着陶青。
在府门关上的那一刻,九殿下抬手捏住了陶青的脖颈,手上猛然一施力,直接将人抵在了坚硬的廊柱上。他手上力道毫无克制,捏的陶青瞬间窒息,一张脸涨的通红。
“我提醒过你,在国师面前管好你的嘴!”九殿下双目满含戾气,那架势像是要把陶青直接掐死一般。陶青被掐的喘不上气,徒劳无功地扒着对方是手,眼睛里流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滴。
片刻后,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九殿下手上力道一松,他瞬间脱力沿着廊柱滑坐到了地上。
“殿下……我真的没有出卖你!”陶青哑声道:“是国师……他不知如何发现了楚沉身上的朱丝……他来询问属下,属下什么都没说,可他凭着那朱丝已经猜到了。”
九殿下闻言面色一滞,瞬间想到了什么。
“那你为何没有告诉我此事?”九殿下质问道。
“属下不敢……国师说那酒若是不给楚沉,就要给属下。”陶青开口道。
“很好。”九殿下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冷声道:“从今往后你不必再跟着我,我的行踪去向以及与我相关的一切,你都不许再碰,否则下一次……我会直接拧断你的脖子。”
九殿下说罢大步离开,扔下了瘫在地上兀自惊魂未定的陶青。
回房之后,九殿下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回了箱子里。
今日之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但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当初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