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槊有战家这样的背后势力,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动他,除非那人已做好了与战家翻脸的打算。比如孤注一掷的太子,他就不用再顾及。明的既然没有,那唯有剩下暗地里的诡计。这应该才是最难防的。难道秦槊最没把握的就是这个?毕竟暗箭难防。但会是谁?
藩王驿馆虽大,但每位王爷住的院子也不过几间,都是一个大院里的几间小院。秦槊因为进京最早,挑了一处最僻静的,地处最北面,尤其是他自己住的那个院子。
柒月一下站了起来,来不及和错愕的缪宁解释,跑进初夏的房间,抓住她就问:&ldo;你是否有办法避过驿馆所有人的耳目见到秦槊?&rdo;
初夏一直在屋里伤心,不过柒月提起槊哥哥,她就越发替无双哥哥伤心,但这段日子跟着他们,自然知道柒月不是个简单的女子,点点头说:&ldo;应该有法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他?&rdo;
尽管槊哥哥一早叮嘱过,没必要不许初夏回去找他,但初夏却更担心无双哥哥,心里想着大不了挨罚。
柒月赶紧对她说道:&ldo;你回去,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们,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把院子里堆放的炭火什么的想办法收好,凡是容易点着的东西都收起来,还有火油,一定一定要留意。&rdo;
初夏听完,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柒月暗暗松了一口气,见到跟着自己进来的缪宁笑了,&ldo;现在是冬季,虽然冰天雪地,但救火却比其他任何时候都难。我们住的院子里,水缸不都结冰了吗?如果有火油……&rdo;
缪宁也觉得实在不敢想像。
这所民居离驿馆有很长一段距离,初夏回来时已是三更。
柒月还在地下室的大厅里看书,初夏一进来就嘟着嘴,模样很生气。
柒月放下书,笑着问她:&ldo;见着了?&rdo;她这样回去一定会让秦槊生气,挨了骂,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ldo;槊哥哥骂你多事。他早想到了,让你放心。叫你别再多管闲事,好好在这等他。&rdo;初夏哼了一声进屋去了。
看得出这丫头一定挨了一顿好训,不过没再替她无双哥哥担心,至少说明那两个人已有十足把握,否则这丫头又怎么会只发脾气?
柒月终于能安心睡一个安稳觉了,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叫了一声缪宁,没人回应,通常缪宁不在地下室,就一定是去了上面的院子里准备三人的饭菜。柒月起身穿好衣衫,打开门打算去看看初夏那丫头不再伤心会做什么。
不过刚一转身,柒月余光就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但绝对不会是缪宁或者初夏,因为对方明显是个男人。重新将头转回去,不觉一惊,&ldo;五殿下?&rdo;他怎么会在这里?
柒月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秦槊安排的,那他……
秦尚坐在昨晚柒月看书的地方,面前有个茶台,正托着腮帮子意犹未尽地看着,唇边一抹邪笑,好似看见什么心仪的东西。秦尚其实比秦槊只大一岁,今年也才二十有六,正是一个男子刚刚成熟的年纪,沉稳不够,却阳光灿烂。但柒月觉得他今天似乎和那日有所不同,娘娘腔的味道少了一些。
&ldo;啊!早两日去看六弟,忽然发现你不在院子里,好失望。问起他,他却说你回了家里省亲。这小子居然说谎,真是令本王伤心。&rdo;秦尚慢条斯理地说着,凤眼里的目光柔柔的。
柒月知道定是昨晚初夏那丫头暴露了行踪,不过也怪不得她,无心人怎么会留意到有心之人的举动,不过既然秦尚在这里,那么缪宁和初夏就一定出了事。柒月沉默着让自己将焦急的心安稳下来,微微扬头问道:&ldo;五殿下,您将臣的舍妹和内子请去了哪里?&rdo;
秦尚低笑,这丫头还挺淡定,看来挺好玩,那就陪她玩玩呗。
&ldo;昨儿晚上忽然见到令妹匆匆回了驿馆,那日一见,本王便对杜卿甚是记挂。于是命人跟着过来看看杜卿的家里究竟是在何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家徒四壁的小屋子。今早本王亲自登门拜访,没想应门的却是你家夫人。本王问她你去了哪里?她就是不肯回答,因此本王只好让她在屋里陪着本王静静等待。本王昨晚就怕杜卿夜里走了,于是命人守着,不过今早进来怎么看那间屋子都看不出端倪来,还好令妹肚子饿了上去觅食,我才知道这间看似不起眼的小屋子竟然内藏乾坤。她们都在上面等着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出去瞧瞧。&rdo;
柒月知道上面一定都是他的人,不过担心缪宁和初夏,一点没和他客气,转身就从密室走了出去。
果然,院子里都是手持利刃的兵士,少说也有十七八个,缪宁和初夏被这些人用绳索绑了起来,堵住嘴坐在一边的地上,一见到柒月就唔唔地叫了上来,不过还好两人都没因此流泪,只是显得十分着急。
&ldo;五殿下。&rdo;柒月转过身去,方才一路听见他的脚步声,知道他就在身后,这会儿故意生气地问:&ldo;你这是什么意思?内子与舍妹究竟哪里招惹到了你?&rdo;
秦尚扯着嘴角一笑,神情暧昧地说:&ldo;她二人自然是没有招惹本王的。不过你惹了,还惹得不轻。&rdo;
柒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觉有些好笑,当初按秦槊的意思女扮男装,以为会麻烦少些,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五哥,还真是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