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别的原因。一眼就觉得你像。”邹渚清答道。
邹渚清不知道怎么描述周弑青身上的氛围感。
他推门进来时,就看见周弑青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雨幕,手里抓着和他格格不入的蓝色小熊儿童雨衣。
正常人看着不同寻常的自然景象,都会有好的或是坏的情绪。
或许感慨自己运气太差,或许赞叹大自然的无穷伟力,或是期待一下浪漫的桥段和情节。
可周弑青就那么看着雨,眼里什么也没有。
他像是没什么想要的,又或者是想要的东西太过明确,对别的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他冷漠,孤寂,温柔的外表下是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一颗狠心。他毫无生命力,而正是这让他十分有生命力。
他毫无生命力,而正是这让他十分有生命力。正是这让他那么鲜活。
这是方裘给裴霁这个角色的唯一批注。
所以邹渚清认定了,周弑青一定是裴霁,他们太像了。
“那你觉得自己像林欢吗?”
周弑青问道。
那个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在欲望和痛苦中挣扎的,开的腐败的玫瑰。
邹渚清冲他笑了,笑的灿烂。
“我不是像,”他说。
“我就是林欢。”
邹渚清站起身,拍拍身后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知道林欢现在会干什么吗?”
周弑青仰头看向他:“什么?”
邹渚清的脸在便利店柔和的暖光下朦朦胧胧,在“林欢”的渲染下成了欲望的容器。
“他在瓢泼大雨里浑身湿透,跑进一家又破又小的便利店,遇见了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语言相通,正在欣赏同一个雨幕。”
邹渚清微微低下身子,很认真的看向周弑青。
“他会转身,推门进去,取下货架第二层的套,付款结账,然后和这个男人在阴暗的便利店里看着雨做爱。”
如果时间再来一次,周弑青一定能从邹渚清看他的眼神里看出故事的结局,并果断的选择不去翻开这本故事书。他们的故事,从一开始的以林欢裴霁开端,就注定了会悲剧收场。
可那时的他笑着问邹渚清:“那你知道裴霁会对林欢说什么吗?”
邹渚清笑了起来。
周弑青道:“你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变态。”
邹渚清直起腰,冲周弑青伸手:“对啊,现在变态要去买套了,你来不来?”
周弑青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林欢。”
这句话放在任何其他语境里,都会被打上脑子有病的标签。
“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邹渚清不解。
“不说也行,总归是未来的同事,早晚会知道。”周弑青没有强求。他甚至暗暗的痴迷这种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