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福隆安瞅准时机立马跟上去,景越摇头笑笑,执杯而饮,但愿他二人可以冰释前嫌,往后莫再因旁人而生误会。
紧随其后的福隆安笑呵呵的与公主打招呼,容璃听到他的声音却连一个侧眸的眼神都懒得递给他,浑当他不存在,继续在竹林小径边行走。
被无视的福隆安很想拽住他大姐问一句:谁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来着?他自问笑得够灿烂够真挚,可容璃仍旧不愿理会他啊!
尽管受挫,他仍不气馁,放慢步子跟在她身后闲聊着,“那颗核雕你可收到?喜欢吗?觉得我的技艺是否精进?”
未加思索,容璃冷声回道:“不喜欢。”
难道他又失算?“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喜欢我做的核雕啊!”
还好意思跟他提儿时?但凡他有一丝念及曾经的情分,就不该这般对她,忍着心酸的容璃故作冷漠,左右这夜色可以遮挡她湿润的眼眸,不会被人发现内心的悲愤和不该有的波动,
“年少之际见识浅薄,自然瞧见什么都欢喜,而今我又怎会稀罕这些小玩意儿,人心是会变的,喜好也一样会变化。”
她真的不稀罕,没去仔细瞧吗?福隆安忍不住提醒道:“那核雕下面有字哎,你瞧见了吗?”
“没注意,扔了!”
“不会吧?”笑容渐渐凝固的福隆安顿觉伤心,“那可是我从昨儿下午就开始做的,一直熬到半夜,在烛火下盯着那么个小桃核忙活许久才做好,这会子眼睛还疼着呢!你居然给扔了?”
捂着心口的福隆安大呼心痛,容璃只觉他在装腔作势,“你也会失望会心痛吗?你所谓的痛,怕是不及你随口诬陷我害人之时的一分一毫!”
的确是他错得离谱,福隆安没得辩解,只想与她郑重道歉,“容璃,其实我……”
然而她已不愿再听他说话,一句都嫌多余,当即打断,“请你离我远一些,不见你我会清净许多,没那么多糟心之事!”随后加快步子转了弯。
“……”逐客令都下到这份儿上,福隆安还能说什么?可他还没来得及道歉啊!这么放弃实在可惜,“容璃,我就想跟你说……”
话未说完,就被雪茶打断,挡在他身前小声提醒道:“二爷,恕奴婢直言,公主这两日正在气头上,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过几日吧!”
“明儿个就要去围场了,她又不去,这一等又是大半个月,越拖误会越深。”不把事情说清楚,福隆安这心里终归不自在。
“无妨,上回公主请求退婚一事被皇上记在心里,皇上便想给你们制造相处的机会,特让太后发话,指公主到围场伴驾呢!还有纯贵妃与和敬公主皆来相劝,公主耳根子颇软,最后终是答应随行,所以二爷有的是机会!”
如此甚好,容璃这态度,多说无益,他也不好强求,相信到了围场总有见面的机会,再说清楚也不迟,“那我过几日再找她。”
方才瞧他很失望的模样,未免他心忧,雪茶私自透露,“那核雕没扔,公主说气话呢!奴婢已然收好,您放心便是。”
“真的吗?”一听说核雕还在,福隆安顿觉舒畅,十分庆幸,“还是你机灵,没扔就好!”总算没辜负他的辛苦劳作,但愿容璃回去之后愿意拿出核雕瞧一瞧,上面所刻之字,不求她原谅,只愿她暂时消火,莫再因她而生气。
中秋过后,八月十六日清晨,圣驾便从避暑山庄出发,赶往木兰围场。到达围场当天并未打猎,而是各自安顿,蒙古贵族皆来陪伴圣驾,当晚乾隆大摆夜宴,款待一众王亲贵族。
容璃也被她们打扮成蒙古姑娘的模样,身着蒙古服,头戴镶金嵌玉华丽的珠串红帽,额前亦垂着流苏珠串,灵动而俏丽,
当她打扮好被人簇拥着出来跳舞时,景越眼前一亮,目光不自觉的被她吸引,魅夜篝火畔的她,在和其他姑娘一起唱跳时终于有了笑脸,比天上的星辰还明亮,他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而他仿佛被她的情绪感染,不自觉唇角轻扬,
福隆安本与身边的一位贝勒说着话,正打算招呼景越过来时,发觉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跳舞的姑娘们,甚感欣慰,正想说景越这木头终于开了窍,晓得看美人了,定睛一看,才发觉那中间围着的居然是容璃!
换了身着装他险些没认出来,鲜艳的红衣格外亮眼,翩翩起舞时珠玉交错的声音清脆悦耳,她又笑颜如花,怪不得景越看得如此出神,难得有这么个打趣他的机会,福隆安绝不能放过,近前碰了碰他胳膊,挑眉笑道:
“哎---你觉得场中哪个姑娘最美?”
会意的景越镇定评价,“都差不离。”
福隆安故意诱导,“果然美人是需要对比的,以往并不觉得公主有多美,今日与其他人一起跳舞,才发觉最出色的竟是她,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