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门来,柳三喜迎过来,满脸欢喜,“大姐大姐,你今日也不休沐,怎么有功夫回来了,太好啦,你回来了,娘肯定会做好吃哒!”
“二哥前日在他们学堂里考了甲等,先生奖励了他二斤肉,娘非说要腌起来,等过节吃,现在你回来了,炖了吧炖了吧!”
她兴奋的小眼睛发亮,拉着姐姐的手,往厨房走。
柳长安纵容的笑笑,屋都没进,就跟妹妹去烧火炖肉了,晚间,父母和弟弟回来,他们围坐桌子,边吃饭边聊天。
柳旺儿因为学业有成,得了甲等,成了被家人夸赞的中心。
他不好意思地垂着脸,羞窘难耐,偏偏翘着的嘴角,掩饰不住他心里的喜悦。
十四年了,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夸奖过,而且,不止是父亲姐妹们夸他,连学里的先生都说他有天分!
那他应该真的还可以,不像二少爷说的,是个连伺候人都伺候不好的小废物吧?
他可不可以,小小的期盼一下,他也是有用的呢!
要是能考中秀才,不,考中举人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到书院里教书,慢慢攒钱,把父母、姐姐和三喜赎出来,置办个小小的院子,一家人好好生活了呢。
柳旺儿的心里,长出了一颗名为‘希望’种子。
这颗种子,缓慢又坚定地破土生芽。
那片土,就是他软弱胆怯,被贬低控制的曾经。
“长安,前儿夏木当差回来,到咱家扑了个空,我说你在府里,他去找了没有?”柳艾氏闲聊般地问。
柳长安温和眉眼微沉,点了点头。
柳三喜敏感察觉,好奇地问,“姐,夏木哥惹你啦?你怎么不高兴啊?”
“他……”柳长安顿声,思索着要怎么跟家人解释,夏家生性凉薄,不堪结交,又要如何描述夏木的可恶,才能让父母放弃‘极好’的女婿人选。
很难。
好像解释不清。
柳长安咬唇,衡量片刻,果断道:“他跟莱姨娘有些瓜葛,我怀疑他要害我。”
“啊?”柳家人惊愕。
柳来顺不敢置信未来女婿飞了,惊声问,“真的?”
“嗯,他今天来骂我了!”柳长安重重点头。
说得煞有其事。
柳艾氏信了,横眉立目,拍案而起,大声骂道:“那个小王八羔子,我的女儿,我都舍不得骂一句,他算老几啊,到来指教上了!”
“旺儿,三喜,你们给老娘听好了,以后不许跟那王八羔子说话。”
“嗯嗯嗯!”兄妹俩闻言,连忙应声。
柳艾氏转头瞪丈夫,“你也是!”
“我也嗯嗯嗯。”柳来顺赶紧答应。
柳艾氏尤气不过,拍桌子问女儿,“他骂你什么了?大老爷们来找小姑娘的茬儿,真是能耐他了,跟娘说,他姥姥的,我找他去!”
柳长安见目的达到,就挺委屈的综合了夏木的话,“他说我天生卑贱,该给主子当狗,又说旺儿是废物……”
柳艾氏瞪眼睛找到夏家去了。
柳来顺怕妻子吃亏,抄着袖子跟上去。
柳长安见状也想去,却被柳艾氏阻止了,“你细胳膊细腿儿的,别跟着我碍事了,带着你弟弟妹妹,把家看好了。”
“等我的好消息!”
说罢,拎着丈夫,大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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