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槾将这一月里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理了理,她躺在床上,这里是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总是在她眼前晃悠。
东槾听说自己嫁了个妖怪,在她嫁人那天柳花溪遭遇大变,她的新郎对露出了原型,幸得天上神女相救,柳花溪才避开了这场劫难。东槾从旁人最羡慕的人变成了最大笑话,东槾走在街上,小孩会拿鸡蛋壳砸她,真鸡蛋太贵,所以大人不允许。
“好在钱是真的,情嘛,假不假倒也无所谓。”东槾站在烈日下,手里揉搓着银票。
东槾本想回到东家,可听到众人东家东锴对她的说法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她嫁了一条狗,那也是狗家的女人,不再与东家有任何关系了。她还听说,东东已经和郭商定了亲,两人还挺配,东槾如是想着。
东槾买了一碗粥,她决定离开,天大地大,她就不信没她东槾的活路了。
东槾想到此处,动作便加快了,正吃着,一瓣梨花落在碗里,东槾要去挑时,一双筷子将花瓣挑出,东槾见来人,竟然是郭商。
郭商自那日东槾在梨花山拒绝他,整日消沉,后来也是在东东的陪伴下才缓过来,不久前他就听了东槾的事情,就算没有男女之情,可还有五年同窗之谊。
“若是不想回去,我可同你一起走,远离这里,忘记这伤心之地。”郭商认真的说着。
“东东呢?”
“我不在乎,若你愿意。”
东槾看了一眼那瓣梨花,被抛弃后一点生气也没有,随意被人拨弄。
“郭商,我自认为我没有将任何人看得太重,要说我最看重的就是东东了,我有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我们之间没怎么讲过话,她被父母宠爱,我应该嫉妒才对。可是我不,我是以此为目标,我是想好好对自己,然后获得和她一样的幸福,她可肆无忌惮的坚持自己的喜欢,我也想通过我对未来的期待好好酿我的酒。”东槾平静地抬起头望着郭商说:
“所以郭商,请好好爱她,她得到幸福我是很愿意看到的,我想你与她接触这几天,你知道,她是值得的。”
梨花被风吹在空中,飘零无主。
她孤身一人穿过城门时,突然被一人抱住,看得出来,那人很紧张她,不然也不会把她抱得这么紧。
“你为什么要走,馒头,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我就不这么叫你了。”
“咳咳。”东槾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
“百里森,我还是那句话,我与你之间的事我已经忘记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东槾推开他,可东槾却被百里森扯住脖子上的狼牙项链,似乎是发现什么证据一样说:“那你怎么还戴着我送给你的项链,你看……”
百里森放开东槾,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狗牙项链:“你看,你当时送我的,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重新开始。”
“你别拦我的路,我……”不等东槾反应过来,百里森一拳头把东槾给捶晕了,接下来每日百里森都会给她下软骨散,让她整个人只能躺在床上,不让她下床,她一切的生活都是由他亲自照料,东槾被药整得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夜晚东槾被一冰凉触感给弄醒了,她才看清来人。
“柳真,你怎么来了?”
柳真点燃蜡烛,把躺在地上的百里森的双腿生生掰断了,还不留一点血。东槾面对此景没有害怕,而是担忧地看着虚弱的柳真。
蜡烛下的两人很是憔悴,东槾身上的药也被柳真给治好了。
两人身上都有一层薄汗,柳真手搂着东槾的肩膀,东槾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反而很安心,好像他们很久就这样过,柳真拉着东槾的手问:“我不是人,你害怕吗?”
“你未曾伤我,我为何害怕,何况我还是你的妻子。”
“你不害怕,竟然还愿意做我的妻子,我柳真这辈子值了。”
柳真说完右手穿过自己的胸膛,挖出一个红色发光球状物体,物体放在东槾眼前时,物体便变小了,成糖葫芦大小模样。
“柳真!”
“不,柳真你在干什么?”东槾一直觉得自己对感情不会太在意,可看见柳真用手剜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东槾虽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也知道,现在柳真很痛苦,看见柳真痛苦,东槾的心口似乎被千斤重的锤子使劲敲打一般疼痛。
“槾儿别怕,我不是妖怪,我是天神,这是我的心,看,漂亮吧。”
“你吃了我的心吧,很甜的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