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彭?”夏夏心里对他的疑问越来越大。这种事情,只会被自己毫无根据的想象滋养着,使受主不堪其累。
“什么?”梁斯彭一脸轻松,丝毫没有察觉到尚夏夏语气中的不安。
“没事。”尚夏夏还是没想好怎么问。难道直接说,你妈当年是怎么死的?
“夏夏你看——”梁斯彭指着天边的残阳。
“是以前没注意到吗,我好像从来不知道这儿的夕阳也可以这样美。”
橘红的太阳一点点消逝在薄暮中,化为天上的晚霞。像是融化开的雪糕,黏糊糊粘连着远方的城市剪影。高楼大厦都变得渺小,都被红光渗透。这时分,看着它,心底也投射出一束暖暖的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夏夏说:“不要那么伤感嘛,要我说,是‘夕阳无限好,明朝更妖娆。’”
“我想我爷爷了……”梁斯彭说。
“这……”尚夏夏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分裂得可以,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因为看到太阳就变成这样了。其心思之细腻,直叫尚夏夏汗颜。
“以前傍晚,我和我爷爷经常坐在院里说话。就是现在这个时间。”
“我想,那些回忆应该是你最美好的,而不要让它成为你现在生活的负担,梁大爷也不会希望你这样,不是吗?”尚夏夏说。
梁斯彭笑了:“夏夏,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娘啊!”
“有点——开玩笑啦!”尚夏夏也笑着说:“多情自古伤离别嘛,你不过是心思细腻,这是优点。”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诗人。”
“我嘛?和诗人唯一像的就是生活水平都不高。”尚夏夏自嘲。
“真的,我以前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还以为你是个作家什么的。”
“那现在知道我只是个公关公司的小白领,是不是感觉挺无趣的?”
“不会。我现在不也一样嘛!”
“那倒是。”
“自从我进公司,就再没唱过歌了!”
“那有什么,现在就去呗。”尚夏夏拉着梁斯彭,一路小跑。
两人来到heyJude已是星天。但这时候酒吧还没多少客人,里边都是些喝咖啡的。舒缓的爵士乐曲从店里飘出来,现在的heyJude根本没有Anna唱歌时候的影子。
外边的烧烤摊也是人影稀松,临街放着的烧烤炉子还正冒着浓烟。
梁斯彭喘着气说:“来……来……来早了吧。”
尚夏夏比他还喘:“我……我不知……道!话说,咱……咱俩这么远的路……一直跑过来,是……是疯了吗?”
“啊?谁让你……拉着我。”
“我,我拉你就跟着呀!”
“哈哈哈。”梁斯彭感到好笑,“我……我却不累。”
“装。”尚夏夏调匀了气,说:“我们先到我家坐坐吧。”
“好。”
梁斯彭跟着尚夏夏上楼,打开门,说:“到了,就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