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个表情,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宿睿明眉头一皱,这外伤药也上了,内服药也灌了不少,烧也退了,怎么还是这样。
胡洛白任由宿睿明在自己头上身上乱摸,嗓子还是沙哑哑的放不大声音,无奈道:“我说四王爷,你见过烧刚退就活蹦乱跳的人?”
“哦,”宿睿明不老实的手这才一顿,想来也是,他还真没见。
屋内又突然安静了下来,胡洛白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起来,宿睿明坐在床边却是欲言又止。
又是许久,宿睿明放轻声音才道:“下元节那日,太后与皇上皇后会去普陀寺上香祈福。”
屋内宿睿明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这一句却是放佛回荡了许久,也在胡洛白心中酝酿了许久,胡洛白才慢慢睁开眼睛,直视床的另一头。
良久,才慢慢道:“知道了。”
“我不希望你去,”宿睿明的一语,实在出乎胡洛白意料。
“不知王爷,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告诉他却又不想让他去,胡洛白实在想不明。
“就算我不告诉你,估计这会儿,外面百姓早已把这事传的沸沸扬扬了,与其让林瑾告诉你,还不如我亲自告诉你,”宿睿明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但是你们要知道,当日普陀寺周围守着的可都是瑶霖的禁卫军以及武功高深的侍卫重将,当日我也会在场,你们就三个人,根本没胜算,所以还是乘早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能在那日一同把皇帝和太后干掉的话…”应该会省不少时间吧,胡洛白暗暗盘算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只见没一分钟的时间,脚步停止,房门弹开。
“洛白,好消息,”林瑾匆忙跑进来,脸颊带着微红,额头还堆积着未来得及擦掉的汗水,见宿睿明也在,语气打问,“你怎么在这?”
宿睿明耸耸肩膀没回话。
林瑾也只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眼神转向胡洛白,情绪还是有些激动,道:“灵云说你醒了,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想必你也见过灵云了,她昨日回来之时我当真是被吓到了,不过回来就好,哦,对了…你知道么,十月十五,也就是下个月的下元节,皇帝要去太后去上香…”
“我知道,”胡洛白回答的很果断也很直接。
林瑾愣了一会,傻眼,辗转消化了许久才吞吐道:“你…你怎么知道?”
胡洛白指着旁边的宿睿明,“他已经跟我说过了。”
林瑾撇撇嘴有些不爽,宿睿明却是得意的很,看吧,最先说出来才叫惊喜。
清晨的风微微从窗户飘进来,很清凉,胡洛白坐在床头没一会儿又重重的睡了过去,意识还没完全散失时,好像有人轻轻托着他的头掀开被子,慢慢把他放躺,然后掖完被角待了好一会儿才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
宿睿明坐在石凳上两眼盯着房门,未离。
“再看,房门都要被你看出一个洞了,烧都已经退了,你们以后只要节制点就好,”孙灵云在对面坐下,给自己到了杯茶喝了口。
“看来这个挺合身,”话是对孙灵云说的,但宿睿明的眼睛依旧看向房门,似笑非笑。
“是啊,挺合身,估计很久不用换了。”
“离他远点。”
“什么?”孙灵云没怎么反应过来这句话的自己,但看宿睿明的神情也知道说的什么,“我偏不。”
孙灵云的反应以及语气放佛全然在宿睿明的意料之中,没过多表情,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理由。”
“因为很像,”孙灵云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温柔的神情,像是对待什么极其珍贵视命的宝物一般,但忽的一会又像是寻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流露真切,柔情似水。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宿睿明攥紧拳头,面前这个女人,一向心狠手辣,做事不着双臂站起来,冷笑的看了眼胡洛白的房门,“那又如何,难不成你现在要跑到他身边说我是假的,冒充的,真正的孙灵云早死在了那晚?”
宿睿明一顿,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我不知道姑娘是何人所扮,为什么和灵云长得如此相像,但只要你没有半点害人之心,我与胡洛白便会欢迎,你也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林瑾的话从桃树后传来,慢慢走到‘孙灵云’面前,“不过林某还有一事相求,在莫贤弟病未好之前,还望姑娘能继续以孙灵云之称相扮。”
林瑾的突然出现,打的宿睿明与孙灵云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林瑾从何听起,也都没想到林瑾的心思会是这般,想来,也只是觉得宿睿明不知从哪找来一位与孙灵云相似之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