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了她儿子,哼,只怕早和高扬处成了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一想到儿子,吴美玲嘴角不由自主牵起一丝微笑,气顺了不少,也懒得再和许曌计较。
公交车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才到站。
两人到自家门口,许曌一错眼,见旁边墙壁上多了数张小广告。内容应有尽有,办假证的、开锁的、修房顶的、疏通下水道的……还有一张特别惹眼,是招聘“特殊服务员”的。
上面用加粗加大的黑体字标明,限十六到二十五周岁女性,要求身材苗条容貌漂亮,月薪不低于一万元。
她顿了片刻,明白过来。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在家门口看到这种东西,有种难言的屈辱。
冷着脸把那张广告撕掉,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经过,一双贼眼望住她,嘿嘿涎笑,“呦,妹儿,对这活儿有兴趣?”
这里的住户三教九流,类似的调笑也不是头一回。
许曌面红耳赤,待要不理,眼前暗影一晃,竟是母亲挡到她前面去。
她一愣神,母亲已经“呸”了一声,扯着嗓子冲那人骂起来:“你是个什么下流东西,也配打我闺女的主意!犯了骚性回家搞你老娘去!再敢冲我闺女嚼舌头根子,我打不烂你的嘴!”
那男人一脸横肉抖了抖,气得双眸大睁,作势要欺身过来。
许曌吓了一跳,忙去拉她母亲,“妈,别理他了,咱们回家吧。”
吴美玲一拧钥匙打开门,先把许曌推进去,自己仍旧堵在门外,继续高声同那人对骂。
当初在乡下,她就是出了名的泼辣。此刻将腰一叉,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引得左邻右舍都打开门探出头,好奇地想看个究竟。
那男人面对数道目光,到底要脸,向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说句“好男不跟女斗”,悻悻地走了。
许曌透过半敞的门,见母亲又撕下两张小广告揉成纸团,往前追两步,抡圆了胳膊将纸团掷到那男人身上。
直到男人骂骂咧咧下了楼,她才赤红着面颊转回身,开门进家,先仰头灌下一杯白开水,方气喘吁吁对许曌说:“这种二流子就是贱兮兮的,你别理他们。”
许曌心底莫名温热,哽咽了一下,才点头说:“……嗯。”
“往后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遇上他,可别像我似的和他吵,能躲就躲,躲不掉就往人多的地方扎,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