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缱绻的情侣们陆续投来异样的目光,程启深一下子慌了神坐到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低声安抚:“怎么吃着吃着突然就哭了,我没有生你的气。”
“我要分手。”周期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子,拿了餐叉拨开餐盘中与牛排相依的意面,长舒了一口气。
再抬头看程启深,他已经换了惯常的笑容:“不闹了。”
她不知道是手在发抖还是原先就没拿稳餐叉,最终开口:“我是说真的……”
话音未落,面前的人从她手中夺过餐叉甩在餐桌上,乒乒乓乓一通响后他说:“分手你抖什么。”
程启深走了。
她差点又自拍肩膀:周期,你现在连分手都能分得这么漂亮。
从这个中午开始,程启深似乎变成了与她毫无瓜葛的人,公寓没人,手机,固定电话,社交网络都联系不上。她担心他有没有去新的单位报到,有没有吃饭……一周都过得浑浑噩噩。周期甚至想,只要程启深给她回一个电话,也许她会立即反悔,然后谈婚论嫁。
恰好不明就里的简颉又从筒子楼搬进了公司集体宿舍,周期一个人住在筒子楼更觉得冷清,没熬上两天就卷铺盖回了家里,由着家里司机接送上下班。
晚上去附近的百货店买洗发水,正好遇上纪宜宁,一身厚运动服,大汗淋漓,也在挑洗发水。纪宜宁见到周期,连忙给她让出地方:“要买洗发水?”
周期随意从货架上拿了一瓶洗发水,又去看一侧的沐浴露:“嗯,你是在这边的健身馆报了班?”
纪宜宁微微地错愕之后,笑着解释:“啊,不是,我刚跑完步,就过来了。我被房东赶出来了,找的另一家要过几天才能腾出地儿来,就借了陆珩的一套空房子。”
周期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陆珩在这里没有房子,不由就问出了口:“陆珩在这里怎么会有房子?”
“前些日子才过户,是个二手别墅,里面乱得不像话。”
周期倒是没有直接走人,仍旧徘徊在货架周围,继续和纪宜宁说话:“对了,都忘了恭喜你在电视台实习了。”
“恭喜什么呀,这里离电视台远得一塌糊涂,你还记得陆珩那辆低配的奥迪么,在车库都落了灰,过些日子我想送到4s店整整。跟你说这些,你应该觉得好笑吧,我连辆车都买不起。”
周期本来也不过是礼节性的关心下,谁知又一次将自己推到尴尬的边缘。愣在货架前不知道要如何接纪宜宁的话,最后挠了挠头指着面前的货架问纪宜宁:“这些牌子哪个好?”
纪宜宁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即压低声音问周期:“你和你男朋友发展到这一步了?”
周期定睛一看面前的货架,想死的心都有了。面前的小货架上的东西一小盒一小盒排列整齐,分类清晰……
从百货店出来,纪宜宁要和她去两岸坐一会儿,周期因为刚刚的丢脸,满脸发烫地拒绝:“不用了,我晚上不爱喝咖啡,回去睡觉了。”
纪宜宁哦了一声,往周期包里塞了一样东西,贴在她耳边说:“别因为我在这儿就不好意思买,在国外一年多,这些都习以为常了。”
沿着回去的小道一路小跑,纪宜宁眉飞色舞的样子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连旁边的车喇叭都听不到,直到有人走到自己身侧才回过神,停住脚步看向那人。
刚刚好的灯光下,陆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周期一时间又有些恍惚,最终指了指反方向:“宜宁从这里回去的。”
“我是来找你的。”他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一场恋爱,陆珩将她的弱点都摸得透熟。明明比她大上几岁的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时候,她除了缴械投降什么都不会。
“找我做什么?”周期别过脸去,继续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