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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疯子（第1页）

疯子

到了目的地，下车走了一段小路，就看见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圆拱门，门口已经站着一位身着旗袍的妙龄少女，引着两人转过一扇屏风，外面不起眼，进去以后豁然开朗，蜿蜒石子小路，旁边还有清澈的溪水从临墙而建的假山上缓缓流下，齐霄宇看着苏茂打量着这边的装修说：“这个地方怎么样？”

作为设计师出生的苏茂点了点头说：“巧夺天工，所有景物相得益彰，出自大师手笔。”

齐霄宇看着苏茂满意的样子，顿时有些得意洋洋起来：“也不看看谁选的地方。”

苏茂看着齐霄宇着孩子气的模样，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看着苏茂那眉眼舒展地笑意，看得齐霄宇微微呆楞住，直勾勾地看着苏茂，苏茂感受到直白热烈地视线轻咳一声说：“看路。”

齐霄宇脸上似乎泛起一丝红晕，话也没有经过大脑般脱口而出：“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面，大多数都是委婉的，突然被齐霄宇这样大直球一般的告白，苏茂有些不好直接回怼，再看着齐霄宇似乎有些青春羞涩的样子，只好打哈哈：“谢谢夸奖，你的眼光不错。”

终于进入包厢落座，苏茂点了三菜一汤，苏茂撑起下巴，看着窗外美丽的风景，齐霄宇默默地给苏茂到了一杯茶，苏茂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齐霄宇，眼神中带着打量，齐霄宇也乖乖坐着，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两人之间竟有一种难得的安宁。

一会菜陆陆续续地上齐了，苏茂先喝了一口汤，抬头看着齐霄羽不紧不慢啃着猪肋条，齐霄羽微低着头，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优越的下颌骨，线条流畅，今天吃饭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踏入的，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条件，苏茂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就突然像流落在外的流浪狗，自己不小心丢了块骨头以后，就锲而不舍的黏上来。

齐霄羽感觉到苏茂看着他，他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骨头，头没有抬，只是眼睛看着苏茂，润儿不尖的眼尾，显得特别无辜，却带着点暧昧，苏茂更加确定了：自信一点，这个男孩在勾引自己。

苏茂不是情场小白，回敬了他一个微笑，小腿轻轻靠着齐霄羽的小腿，蹭了几下，齐霄羽也轻轻地回应着苏茂，直接用力将苏茂蹭过来的腿夹在自己腿中间，苏茂干脆放下筷子，用力抽回了腿，所有的试探戛然而止，像没事一般聊起家常说：“你现在自己一个人住？”

齐霄羽放下肋骨，用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说：“有一个小公寓，自己住。”

苏茂也不绕弯子，又试探地问：“晚上喝酒嘛？”

齐霄羽眼睛盯着苏茂，似乎要把他看穿，刚刚那一点点的无辜感顿时就像错觉一般，嘴角轻微上扬，带着点莫名的性感，说：“当然，晚上我们可以不醉不归。”

苏茂确定了齐霄羽的目的，这个小子在打自己注意：“你是吗？”

齐霄羽眼神里带着揶揄，清朗的声音微微压低，充满了磁性，说：“我喜欢在里面。”

苏茂的耳朵被这低沉的声音像羽毛一般划过，痒痒的，这个男孩现在的状态表现得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以前李东虽然大胆，但是在情事上很收敛。和长得这么好看的小男孩玩一玩作为成年人的苏茂是不会拒绝的，但是：“那真不好意思，我们撞号了，这顿饭就当我们两人认识了，当个朋友。”重新拿起筷子又吃了口米饭，想着赶紧结束这次糟糕的约会。

坐在对面的齐霄羽双手叠在桌上，然后下巴搁在手背上，用视线描摹着苏茂的样子。

苏茂皱了下眉头，虽然这张脸确实让人赏心悦目，但是被别人在吃饭的时候当成素描模特一般打量，让人难以下咽，极好的素养也被这样的打量弄得有些不耐烦：“你还吃不吃，你这样看着很影响我食欲。”

齐霄羽直起身，收起刚刚那点青涩地模样，面色一冷，眼神如鹰隼：“哥，你撒谎的样子一样很迷人，但我不喜欢，你对我是有兴趣的。”话音一落，每个字都像剑一样把苏茂的谎言撕碎，有兴趣是有兴趣，衣服都脱了，发现撞号了，这么煞风景的事情还是避免的好。

看着齐霄宇和一开始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带着一种恐怖的执拗感，知道这个孩子没那么好打发，一定要直截了当地像断了他的想法：“我和你算认识的威胁

从饭店快步走出来，苏茂打开车门迫不及待地坐进去，明明才到飞花点翠的四月，寒风还未真正退场，苏茂却浑身燥热，立刻打开了空调，倚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身体似乎还能感觉到齐霄宇粗鲁地抚摸，苏茂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妈的。”

在车上坐了一会，慢慢平缓了呼吸，那要把五脏六腑都要震得错位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下来，苏茂还是决断

连续过了大半个月，苏茂的生活又开始和以前一样一尘不变，齐霄宇的出现就像炎热的夏天突如其来的一场雷阵雨，来的轰轰烈烈，走的时候也不拖泥带水，好似一场梦。

苏茂一开始还在为突然出现的齐霄宇伤透脑筋，这么长时间没有再出现，也许只是图一时新鲜，苏茂很满意回归以前的状态，这场雷阵雨就当是生活的一种调味剂好了。

苏茂开车回到家，看见一个染着银灰发色的男生蹲坐在自己家门口，苏茂慢慢走近，踢了踢他说：“李燃，起来了。”

男孩抬起睡得茫然地双眼，虽然说李燃是李东的弟弟，但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像，李东是温暖的玉，那他弟弟就是一只带刺的刺猬，最喜欢挑战一些极限运动，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歌手，苏茂对他的耐心只是因为李东，李燃有时候喝得烂醉，就到自己这边睡一觉，再问他要钱。

李燃站起来，身上一股很浓的酒味扑鼻而来，苏茂忍不住皱起眉头，李燃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冷冷地说“给钱。”

把自己当摇钱树了！

苏茂看着精神颓废的李燃，眼中冒起怒火，同样的家庭出来的人差距为什么这么大。苏茂压低声音，尽量不和一个醉鬼起争执，说：“如果你想拿到钱，先进来再说。”

李燃一进房间，就熟门熟路地往沙发上躺去，在苏茂给他倒水的功夫就这样睡着了，苏然蹲在沙发旁，想从这张脸上找到一点李东的影子，至少看在脸的面子上对这个充满戾气的男孩带上点爱屋及乌的好感。可是，一点都不像，苏茂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从卧室里拿出羊毛毯子盖在李燃身上。

由于李燃的突然造访，让苏茂一点点睡意都没有，苏茂拿起香烟，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随着青烟慢慢缭绕在苏茂四周，苏茂看着屋外风景的双眸开始变得慢慢模糊，心情也烦闷透了，五年了，他也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种被过去一直纠缠住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苏茂轻轻拂去自己脸上的泪水，猛地抽了一口烟，现在的他就像一直受伤的动物，用舌头在轻轻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真的要和过去告个别，就从李燃开始吧。

天刚朦朦亮，躺在沙发上的李燃就醒了过来，看见苏茂坐在阳台上，烟灰缸里全是烟头，眼神空落落地看着远方微微亮起的天空，苏茂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看着李燃，像是被抽空灵魂的木偶看着他，这个木偶说话了：“醒了？去洗漱一下吧，东西都在卫生间准备好了。”之后又转过头去，看着远方的天空。

李燃也不常与苏茂见面，平常的苏茂很像自己的哥哥，这样的还是满足我

齐霄宇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戏谑地打量了一下躲在苏茂身后的男孩说：“你当然能走，但你身后那个可能就要必须留下来，要不然这一桌子酒谁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地强硬。

苏茂看着齐霄宇的眼神，感觉到自己抓的那个手腕颤抖的更加厉害，顿时心生内疚之感。好久没见，一见就给自己找不痛快，齐霄宇一帮人一进来已经吸引了一拨人的注意，再加上一群人要干架的架势，好多人有意无意往这边打量。苏茂的想起上个月被齐霄宇压在身下无法动弹地羞耻感，今天一定要一并讨回来，要不然自己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苏茂松开抓着阿信的手，尽量轻柔地说：“不好意思，你先走吧。”苏茂有些不放心，怕齐霄宇继续找麻烦，跟小酒保说：“你先送送。”

苏茂已经动了怒，手握成拳，语气更加冷硬说：“齐霄宇，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你之间似乎没有熟悉到你能对我指手画脚。“

站在一旁的徐进看到苏茂有发怒的趋势，立刻上来用身体挡在苏茂和齐霄宇之间，打圆场说：“齐先生，不好意思啊，苏茂喝多了，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