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理解为,他这是在暗暗向她说骚话吗?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高冷禁欲的时迁么。
宫笑黛斜他一眼,气鼓鼓的窝回沙发继续低头刷题。
片刻后,鼻子闻到一股浓郁的味道,她抬头,发现茶几一端不知何时多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水,宫笑黛眨眨眼,怔怔的看着他。
时迁睨她一眼,冲他招手,“过来,喝了去睡觉。”
宫笑黛轻飘飘扫他一眼。
讨好她?别以为一顿小龙虾之后就能让她放下心里对他的芥蒂。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个道理她懂,休想让她妥协。
她故意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太难闻了,我不喝。”
宫笑黛硬着头皮嘴硬,“我牙还疼呢,红糖是甜的,喝了会更疼……”
他之前还嘱咐过她少吃糖的。
时迁倏然眯了一下眸子,似有似无的打量着她,千钧一发时刻,宫笑黛抓过手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急忙蹿到卧室,“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门板被“砰”的一声合上,时迁拧着眉心望了一眼她消失的方向,无可奈何的暗暗叹口气。
说她小白狼她还不承认,这才替她下去买了东西,回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翻脸比翻书都快。
蓦然想到她说的那句“我们太冲动了,我需要静静”,时迁不由得眉心蹙紧了。
可能他们之间是有一些意料不及的快,但是他绝没有冲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那种爱而不得,念而不见的思念肆意的在他心底发酵,这种感觉很糟糕,余生,他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小丫头一时之间飘忽不定也有情可原,毕竟就这么草率的被他追到手,时间一过,估计着,怎么想怎么感觉吃亏。
以她的性子,肯定要冷上他个几天。
偏偏他下周还要去一趟外地,短时间几天内可能回不来,她闹脾气倒是小事,只是,隔着距离,他想哄都摸到人的时候,心里会没有把握。
时迁捏捏发疼的眉心,有些自嘲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哂笑一声,他呼出闷在胸口的一口浊气,深深看了眼次卧的门板才进了书房。
宫笑黛打定主意要和他静到底,回到房间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牙疼加上小腹疼,让她无暇顾及那么多,头粘上枕头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有人没心没肺,有人却失了眠。
时迁忙完工作已经过了12点,他视线瞥到次卧门板下暗掉的灯光,微微发了会愣,客厅里灯光耀眼,他眯了下眸子,按掉墙壁上的开关,过了两秒,适应了黑暗,他轻车熟路的走到茶几处,摸到抽屉里的烟盒,抽出一根,漫不经心的夹在指尖,走到阳台倚在护栏上。
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了一下,将烟点燃,烟头上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客厅里蔓延着尼古丁的诱惑,男人被笼罩在那烟丝万屡之中,头微微低垂,深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烟,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
瞬间,染雾缭绕,他皱了皱眉,抽出茶几底下的烟灰缸,将烟头压在里面,轻轻一碾便熄灭了星火。
脑子里瞬间想起之前小丫头说的那句“抽烟对身体不好”,他缓了片刻,端起烟灰缸朝垃圾桶走去。
她应该不知道他也抽烟吧,只是他没有烟瘾,很少去碰,抽屉里的这半盒烟还是上次陆元白来的时候留下的,他今天也是被这丫头的态度整的烦心的不行。
好像,一切都失了控。
第二天早上,时迁要去医院,宫笑黛自然而然的搭了他的顺风车,还是昨天那辆SUV,她坐在副驾驶,默了片刻,扭头看向开车的男人,“你真换车了?”
就因为她当时赌气放下的豪言壮语?
时迁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轻声“嗯”了一下。
宫笑黛顿时心跳加快,那股异样的情绪悠然滋生,她静了片刻,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就因为我说再也不坐你的破奥迪和破路虎?”
他微微一笑,浅浅勾着嘴角,怕她有心理负担,解释,“确实破了,好几年了,该换了。”
“几年了?”
时迁想了想,“第一次见你前。”
前一个月里提的车,两辆都是,前后不差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