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明显。“不、不要那么紧张。”芽野优衣磕磕巴巴地说道。他细若蚊蝇地嗯了一声,眼睑半敛,睫羽慌乱地颤着,慢慢把手贴上她的脸颊,轻巧的吻落在了她的下唇。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微生寒意,绵绵的春雨落入山涧,洗刷林木,顺着屋檐一缕缕飘落,湿润的空气里混着泥土的芬芳。从窗户狭小的缝隙里逸出的意味不明的哼吟惊走了逗留躲雨的飞鸟,被溅落的雨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描出了道道蜿蜒的水痕。不知过了多久,室外雨势渐缓,天光泻下,房间里无人碰过的热茶早已凉透,恰适入口。影山飞雄上前把窗户敞开了大半,裹挟着湿润雨意的冷风袭进,吹散了一室的靡丽。“渴了。”芽野优衣懒洋洋地趴着,嗓子软绵绵的有些沙哑。于是,本来打算重新依偎过来的影山飞雄又中途转了道,把书桌上的茶水端了过来。芽野优衣小口小口地喝,直到干燥的嗓子被凉茶滋润如初。坐下床边的影山飞雄看着她有些迟来的害羞,眸光闪了闪,但还是没有移开视线。她还给他留了一半的茶,“你要喝吗?”“谢谢。”他接过,两口喝完。芽野优衣又滑落进温暖的被窝,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几点了呀?”被问到的人拿过床头柜的手机,“刚好下午三点。”芽野优衣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困了,但是身上又黏糊糊的还不能睡,于是她理直气壮地开始使唤起他,“你帮我去浴室放水,我等下要洗澡哦。”他俯下身亲亲她的额头,看起来心情颇好,乖顺地答道,“好。”洗完澡,芽野优衣指挥着他把床单换下,本来以为他会笨手笨脚的,没想到看着还熟练的。她又慢慢捡起地毯上的衣服,把能放进洗衣机的都放了进去。“都让你轻一点了。”她坐好,看着他有些怨怼。影山飞雄不好意思地别过眼没有看她,认错态度极好,“对不起。”芽野优衣哼了一声,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看他肩膀上一排参差不齐的牙印,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算了。”芽野优衣倒回柔软的被窝,在边上拍了拍示意道,“来吧,陪我睡一会儿吧。”他点点头,在她旁边躺好,把她搂到自己怀里。他的身体像一个小火炉,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度,芽野优衣抱着他蹭蹭他的胸口,慢悠悠打了个哈欠。“下次记得要轻一点哦。”入睡前她迷迷糊糊地又念叨了一句,只是好像一直没等到他肯定的答复。听着她的呼吸逐渐绵长,影山飞雄帮她掖了掖身上的薄被,把她裹紧,亲了亲她的额头。“好梦。”要去东京的前一天妈妈给了芽野优衣两把钥匙。“我前段时间给你在那边买了一套小公寓,你以后上学就住那里吧,不用特意租房子住了。”她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只是随手买了个小玩意儿。“哈?”芽野优衣颤抖着手接过钥匙,总以为自己是还没睡醒,“是我学校附近的公寓吗?我们家比我想象中要有钱得多啊!”
“想什么呢,你学校那一片的房子可贵了。”妈妈拿过遥控器换了个综艺节目看,“不过你反正会骑摩托,到时候再买一辆摩托车通勤好了。”芽野优衣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收好,没想到自己高中才毕业,就有房产了,“亲爱的妈妈,你想得真周到。”“嗯,你可以和你的小男朋友你一起住啊,如果方便的话”说到这里,她话语一顿,望过来的神色有些微妙,“但是你现在年纪还小,我的事业也算是在上升期,你可别给我搞出人命来啊,我没办法帮你带孩子的。”芽野优衣一愣,随即脸涨得通红,“我当然知道了!妈妈你想什么呢?”她漫不经心地耸肩,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就是先给你提个醒,我大学那几年就好多同学怀孕了,后面办休学也挺麻烦的。”芽野优衣啧啧几声,“我自己都还是孩子呢,你现在想这些太早了啦。”翌日,爸爸把她的行李都放上了后备箱,准备亲自开车送她去东京。芽野优衣蹲在车子边上,rua着饭团毛乎乎的大脑袋做最后的告别,“虽然你吃得多,不听话,没事就喜欢拆家,但是我还是会很想你的你在家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呀,不要再挠沙发了,我们家今年都换了好几个了”絮絮叨叨个没完,但是可能是知道她要走了,这次饭团没有嗷呜呜打断她的碎碎念,只是偶尔甩甩身后的尾巴。“好了上车吧优衣。”合上后备箱的门,芽野爸爸坐上了驾驶座。最后再亲亲傻狗的大脑门,芽野优衣站起了身,“再见啦饭团。”她又看向牵着狗,泪水几欲决堤的堂弟,“那我走了啊。”堂弟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满,“你怎么回事啊,分别的日子你就没什么交代我的吗?”“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见他如此不舍,芽野优衣搜肠刮肚,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你好好学习啊。”堂弟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一下就变得冷酷无情起来,“赶紧走吧你。”引擎发动,车子很快消失在一人一宠眼前,饭团若有所感地追了一段路,但最终还是因为被牵住了没有再往前。芽野佑太低头揉揉它的耳朵,安慰道,“走吧,带你去公园玩,以后放假她就回来了。”饭团兴致缺缺地叫了一声,不复往日的活力。坐在副驾驶的芽野优衣看到饭团居然还追着车子小跑了一段路后鼻子有些酸酸的,强烈的不舍涌现心间,酸酸涩涩让人难以忽视。没想到那傻狗平时没心没肺的,居然这么舍不得她。只是半小时后,她就没有心情再悲秋伤春了。“天呐——”芽野优衣又难受地干呕一声,惊魂未定地拍着心口,“爸爸你好好开车行不行?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吐的!洗车也贵啊!”“知道了一定!”然而爸爸嘴上的保证并没有什么鬼用,车子还是被他开得飘忽极了。芽野优衣生无可恋地抵着车窗,虚弱地说道,“以后回家我都自己坐新干线吧,就不麻烦你来接我了,我亲爱的爸爸。”再多来几次,她都要有心理阴影了。把车上的行李箱都拿进公寓里,和爸爸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芽野优衣就觉得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了。但往墙角一看,还有几个装着小东西的纸箱没拆。整理房子真是比她骑行一百公里还要吃力。芽野爸爸早就做好了东京的行程,和她说约了在东京的朋友一起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