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自然早已与二王子绑在一起,这三孙子辛钿从英招城回来后,更是留在二王子身侧。
此次心腹背叛一时,沈玉谷没有留情。
对方既然拿了他们家族人威胁,沈玉谷自然是从他们家族中下手,满门抄斩一时都是由辛钿操办。
此行倒是表了自己的忠心,而沈玉谷对辛钿倒是满意,也是信任,毕竟他那兄长过去便提醒过,辛家可用,可重用,却不可放于关键处。
也就是说,如今,辛家他只能用辛钿,不可把整个辛家拉到战场,更不可让辛家对敌魏子涵,虽然沈玉谷无法看透兄长的意图,但并不妨碍自己照做。
只是如此一来,倒是让辛泽飞感动莫伊,毕竟如今沈玉谷是缺人时,饶是如此也没动自己一族,当真是明大事的。
便是这般,到时辛钿越发卖力。
此事倒是让沈玉谷无意间得到两大助力,边疆大帅薛明卓与这辛家。每每独处一人时,沈玉谷便会想,此行到底是不是自己兄长的意图?
只是,以他那让人捉急的小智商还真看不出TAT
却说另一头,时隔三日,沈旻珺终于醒来,但他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背后那撕裂的疼痛与皮肉刺痛的喧嚷尖叫,让他无法安眠。
深吸了口气,睁眼却见天色昏暗,想来也已经过了戌时,微微动了动身子。
身旁守候的人立刻压住他的肩,触碰之处自然是未受伤的地方,“别动,伤口还未愈合。”
沈旻珺微微锁眉,“还没结盖?”说着却不再动,甩了甩头,“我昏迷了多久?”
背后那人双^唇紧抿,目光不明的注视着赤^裸^着上半身的沈旻珺,良久方才开口道,“三日。”
沈旻珺微微颔首,却不再多言,垂下眼帘,想要再次入睡,只可惜背后疼痛难忍,无法入眠。
只是,如今静下来大脑顿顿的疼痛,无法集中精力思考什么,无奈之下唯一的感触便是背后疼痛的肌肤。
想来皮被抽开不算,肉也没多少完好的吧?如此休养也不知需要多久。
沈旻珺心里无奈的思索,如此一来势必要三个月方才能动,届时魏子涵早已有所动作,自己动作慢了反倒会拖累沈玉谷那小子。
想着便紧锁眉头,也不知魏子涵下一步会怎么做?
外界又如何了?他的小天泽呢?
努力胡思乱想便是要忽略背后的疼痛,可饶是如此,依旧让他下意识抓紧了床单,十指紧握,发白的指尖诉说着此刻沈旻珺的疼痛。
便是如此,沈旻珺依旧没吭声,额头冒出阵阵冷汗,顺着脸颊没入枕头。
沈灏珏看着,注视着,心里深感愧疚却更无法直视。
沈玉谷说的不错,他乃是天子,为何连子嗣都护不了?
对沈旻珺而言,自己是他的唯一,失去记忆的沈王爷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儿童,羽翼单薄,懵懵懂懂,自己要他如何便是如何。自己是他唯一的样张,也是唯一的依靠不是?
那孩子眷恋着自己,依恋着,只是这次恐怕真伤了那孩子。
想着,俯身轻柔的抹去他的冷汗,“药马上就好了,待会儿喝了便睡觉吧。”
沈旻珺没有反抗,也没有排斥,只是微微颔首。
待药好后,一口口喂食,到也是乖巧,没有哭闹指责。
只是如此,却让沈灏珏越发不安。
待他问起,“旻珺怪爹爹吗?”
那孩子也不过是平静的开口,“父王先是圣上,后是父王,然后是臣子的圣上,其后是百姓的圣上,最后才是我的爹爹,旻珺自然明了,又如何能怪罪爹爹?”
这话让沈灏珏站在一旁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想着沈玉谷指责的目光,为兄长不平的愤怒,为何二子能对自己发怒,能对自己不满,而他却丝毫没有一点不快的情绪?
“旻珺其实是怪罪爹爹的吧?”轻柔的抚摸着那孩子的脑袋,那触目惊心的鞭痕让他都不敢直视,这一条条的鞭子抽在身上是该多疼啊?
“未曾,”沈旻珺回答的毫不犹豫,“从来都没有过……”因为他从来都不抱有希望……
沈灏珏一时似乎明白了那孩子的想法,却又不敢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