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勤将升降梯连接在机头出口,机舱门才一打开,许卿便快步走了下去,随即钻进了前来接他的那辆无牌LM。
车子在刚驶出机场区域,就要进入高速时许卿便说:“再快点,等下把我放到西门门口就行了,行李你送去公司交给秦秘书,跟他说有几份协议在箱子里。”
司机非常听话,一脚油轰到了底,几乎蛇形走位把商务车开出了赛车的味道,一骑绝尘奔驰在机场高速进京段上,只不到二十来分钟就将车开进了紫荆庭临近的匝道,左拐右拐进入了别墅区内部道路。
“行!就停这儿吧!”许卿说着话已经探过身去拉车门了。
司机一脚刹车直接定住,赶紧从中控给许董解除自动落锁。
他还要下车去送,被许卿跳下车时一句‘不用!你走!’吓了一大跳,歪着身体扭着头,左手僵僵地抓在车门上,不知所措地瞪着一双枣核眼,怔怔望着他老板像头小鹿似的从后门快速溜进了自家后院。
许卿还没进门就脱下了西装,领带早扯了被他攒一团丢进公文包里,进了门踢掉鞋就往楼上浴室里钻,那老东西今晚和他前后脚的飞机,再晚都不会晚过九点钟到家。
进门没瞅见周伯,他也不得空再去叫,进屋前正巧遇上女佣上来换浴巾,许卿一把将西装外套塞到她手上,嘱咐她:“一定告诉他们我这几天没出过门一直在家!记得了没?!”
说罢一头钻进了屋,留下女佣一脸茫乎地朝着主卧洗手间眨巴眼睛……
就该再早一点回程的!许卿把自己扒了个光火急火燎地冲水洗澡,回程前怎么就忘了看看天气?白浪费了那半小时延误在该死的沙尘暴上。
紧忙了这两日,精神也紧紧地绷了好几天,这会儿终于到家洗个热水澡,心里虽说还有点发悬,但身体总算能放松下来了。
许卿算着时间,竖起耳朵听院里的动静,估摸着路上晚高峰,老东西应该没这么快能到。
他多冲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二楼还一片安静。
随手捞起一套搁在床尾上熨得平整的居家服,换上后背对屋门倒水。
从进家门便是一通慌手慌脚,连杯水都寻不得空让他喝。
一口一口地仰头吞咽着,微凉水液迅速润过喉咙,畅快淋漓,倍感舒坦。
舒坦到都没留意身后虚掩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了来。
还好他耳朵够尖,鼻子也够尖,人未完全走近,他就已然闻到了那股令他在梦里都难忘掉的冷调香水味。
遂撂下空杯,即转身伸手。
在彦堂之走近他眼底前,许卿率先招降,勾住那人脖子把嘴唇送上去,用舌尖温度来迎他回家,喘着气低声叫了一声‘叔叔……’
彦堂之则善而从深入进他口唇中,一只手自然地摸上许卿的腰,不出声息地将他后路封死,把这个小别重逢的吻从炽热慢慢转变成了压迫。
许卿闻着他身上的冷香,渐渐不自觉地扬起了头,腰部以下变得逐渐发软,仿佛下一秒就站不住了一般。
他抱紧了那老东西结实的背,终于从那个燥热湿缠的吻里逃脱出来,他塌着气把身体贴紧家长胸膛,鼻尖上映起一点淡淡红色,用下巴去硌家长的肩膀。
彦堂之微微勾了勾唇角,一些些轻而浅的笑意,侧首在许卿耳边低问。
“——海城好玩吗?”
晴天一声霹雳,出其不意,‘啪’地一响,炸上了许卿头顶……
。
第50章上
敢还是纪叠敢。
即如此在海城的地界上,许逸城的眼梢边上,百无禁忌就把事儿给做了。
彦堂之的到来和纪叠有可能将与马来金士财团继承人酌定联姻的消息在同一时间惊传满城。
许逸城在那一刻方才切身醒悟,原来风雨欲来和床头起火,只要纪叠想,他就哪样都阻止不了……
可是他万没想到纪叠竟会搭上彦堂之,他与彦堂之交恶身边人无人不知,海城如今的经济命脉仍然牢牢掌握在他手里,他还活生生地坐在商盟主席的位子上,彦堂之就这样明火而来,揩抹地是谁的脸面,长眼之人,无不通晓。
他当然不准备默不作声地认栽,尤其当他得到纪叠与彦堂之是私下里单独进入酒店套房中密谈这一讯息。
消息来的很突然,那晚他心情不佳,一个人喝了些酒,待到手下查清现况,许逸城二话没说立即招来人手,架势之大,令孟柯都深感不安,他找了个机会,想悄悄给许卿去通电话。
不成想许卿先打了过来,孟柯有日子没接到这个号码的来电了,接通的一瞬间稍稍有点顿塞。
他迟了一迟喊出那声:表少?
许卿直截了当地说:给我拦住他!我马上过去。今晚谁让他带人出去了,我扒了谁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