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一个早上。锦程绸布庄的新掌柜灰头土脸的匆匆来报:“侯爷,夫人,咱们的绸布庄被人抢了!”“什么意思,有人抢劫?”谢安差点惊掉手中正看着的一本册子。新掌柜怔了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如何作答。朱氏瞪眼:“胡说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什么人敢明抢?何况还是我侯府的铺子?”新掌柜用衣袍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渍,定了定神道:“侯爷,夫人,领头的说他叫胡天,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可他手里是有契约的,写明铺子已经是他的了!”谢安狐疑的看向朱氏。朱氏一下子站起身:“怎么可能?那铺子明明在我大哥名下!”朱氏的大哥名朱通,胡天是谁,她可不认识!新掌柜道:“夫人,是,是真的,夫人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朱氏当然不信。当即上了马车,带着新掌柜一起去了锦程绸布庄。到了门口,果见里里外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锦程的伙计全都被赶到了门外。而店内,则换了另外一波陌生人。见朱氏和新掌柜来了,锦程的伙计都围了过来。“夫人,掌柜的,如今我们怎么办?”朱氏挑眉。袍袖一甩,怒气冲冲进了店。这可是京城,即便侯府如今没落了,也容不得有人胆敢如此欺侮。店内一群人正在忙着收拾布料,重新布置店铺。见朱氏进来,一个领头模样的高个子男人笑着迎了上来。“这位夫人是要来买布料的吗?若是,请移步,绸布庄从今日起已经关张了。赶明儿我们的米行开业,夫人再来光顾!”朱氏闻言,气得直跺脚:“谁允许你将绸布庄关张的?谁又允许你在这里开米行的?光天化日的,你们竟敢在我的铺子里撒野?”高个子男人看了眼朱氏身后的新掌柜,恍然大悟:“原来是锦程的东家到了啊?”朱氏扬起下巴,轻哼一声:“没错,既知我是东家,就赶紧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否则我立马让人去报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高个子男人冷笑两声:“夫人此言差矣,即便夫人是锦程的东家,可如今这铺子已经不叫锦程了,与夫人自然没有半点关系。”朱氏恼怒不已:“谁说这铺子与我没有关系?”高个子男人不再多言,直接拿出一纸契约,在朱氏面前展开。朱氏瞪眼一看。契约竟是她的哥哥朱通和一个名叫胡天的人签的。上面清楚的写着,由于朱青志欠胡天银钱两万两,所以将其父朱通名下的锦程绸布庄抵给胡天,作价两万五千两。除去欠款,胡天另付五千两给朱通,钱铺两讫,互不相欠。朱氏双腿一软。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朱青志不是别人,正是她那烂赌的侄子。高个男人笑着问:“夫人可看清楚了?这铺子如今可姓胡,不姓朱了。”朱氏沉了脸,转身就往店外去。“那不是永承侯夫人吗?”围观人群中有人说。“对对对,前些日子在隆昌绸布庄见过。”跟着朱氏一起出了铺子门的高个子男人,闻言叫住了朱氏。“夫人,等等!”朱氏狐疑的回头。高个子笑了笑:“在下只是不明白,早前锦程绸布庄不是说不是侯府的产业,与侯府无关吗?为何今日找上门来,口口声声称自己是锦程东家的,依然是侯夫人您呢?”朱氏一噎。说不出话来。人群中立马有反应快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永承侯府故意骗大家,明着无关,实则还是他们侯府的铺子啊!”这一声立马引来许多人的不满。“哎呀,我还买了锦程的布料呢,早知道是侯府的,白送我都不要!”“就是,气死我了,我也买了,这不是骗钱吗?”“这永承侯府为了赚钱可真是诡计多端!”“这样的人家,难怪生个儿子会不行呢。。。。。。”。。。。。。。朱氏哪里受得了众人这番言语。涨红着脸,低头快步挤出人群,上了马车。马车飞也似的离去。却并未回侯府。朱氏直接回了娘家。今日之耻全都拜她的大哥和侄子所赐。她得找他们算账。还有她的铺子,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没有了。朱通见朱氏来势汹汹,自然知道所为何事。不等朱氏开口,便涕泗横流道:“妹妹,我的好妹妹,哥哥也是没办法啊,青志他欠了人家的银子,若是不及时还上,人家会要他的命啊。”朱氏咬牙:“大哥,青志他竟能输掉两万两,你怎好如此纵着他?锦程绸布庄可是侯府最重要的产业,现在没了,侯府可怎么办?你让我怎么跟侯爷交待?”朱通抹一把鼻涕:“好妹妹,你们侯府家大业大,拔下一根毫毛都够我们受用许久。青志可是你的亲侄子,你总不能看着他去死吧?”朱氏气急:“家大业大?那可是两万两!大哥,你当侯府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朱通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却被妻子余氏使了个眼色拦住了。余氏走过来,看着朱氏笑了笑:“妹妹,无论怎么说,铺子已经抵给人家了,难道你还想让你大哥和你侄子给你赔命不成?”朱氏一噎。想一想的确如此。铺子已经抵给别人,就是再闹,也要不回来了。还不如将账目算清楚比较重要。“那这事情怎么解决?那铺子可是值三万两的!”朱氏苦着脸道。可恨价值三万两的铺子,竟被他们抵作了两万五千两!余氏一脸惊讶:“妹妹,你这是何意?不会是想让我们赔你银子吧?”朱氏一听余氏这语气,更惊讶:“嫂子,难不成几万两银子就这么算了?”余氏笑起来:“妹妹,你可别弄错了。那铺子,是你甘愿给你大哥的,契约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的,是送给你大哥的!”“如今怎的,还讨要起银子来了?这堂堂的永承侯夫人,说话还能不能算话了?”喜欢主母难当,重生让侯府全家遭殃()主母难当,重生让侯府全家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