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靖听闻此言,松了口气。紧接着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跟你去了警局,我才是百口莫辩呢!如何解释晚上来这里,大雪还未掩盖踪迹,假如搜出薛念慈的尸身,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西门靖脑海中想了无数个主意,都没有脱身的可能,除非杀了她灭口!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他们二人脚下的土地,忽然一阵颤动。四周积雪如同开锅一般翻滚起来,黑色泥土混杂在白雪里涌动,宛若一股黑白相间的泉水喷涌。
西门靖急忙拉着秦韵儿跑开。他认出来这块地,应该是埋葬那个毛毛熊的地点,难道里面的鬼仔发生了变异?
一抔泥土飞起,地里钻出一只大号毛毛熊。秦韵儿满脸惊讶的看看西门靖,西门靖尴尬一笑,说道:“你没做梦,这就是一只毛毛熊!”
毛毛熊一把扯掉身上的外皮,露出鬼仔的真面目。西门靖看的清楚,此时鬼仔与那天大有不同,原本漆黑干瘪皱褶的身体变得圆润光滑,浑身笼罩着一股令人心寒的白光,空洞的双眼变成了一双暗含着绿光的小漩涡,闪闪烁烁盯着眼前二人,这家伙看起来十分不好对付。
西门靖捡起直刀,想再发一次刀罡,可惜却无法感应到刀灵。不知它发生了什么状况,莫非是刚才灵气消耗过大,陷入了休眠。西门靖思索了一遍灵士笔录,也没找到关于鬼仔变异的记载,这诈尸不像诈尸,附体不像附体,该如何应对?
正在苦思对策,西门靖忽然觉得手臂被猛地一拽,秦韵儿带着哭腔说道:“还傻愣着干嘛,快跑呀!”
女性天生就怕这些东西,秦大警官也不例外。半夜三更,大雪纷飞,无人荒岛,突然冒出的鬼仔,不但毁了她的世界观,而且击溃了她的心里防线。拉着西门靖调头就跑,她并不是想救西门靖,而是两人手腕被拷在一起,不得不拉着他。
西门靖跟着跑了几步,见她朝着湖边跑,急忙叫道:“别上去,冰碎了,掉下去没命!”
秦韵儿一时没了主意,手头也没合适的武器,对付犯罪分子她不怕,但眼前的这玩意让她心底发憷,根本升不起搏斗的胆量。西门靖说道:“解开手铐,咱俩分开跑!”
到了此刻也只好如此,秦韵儿拿出钥匙,颤颤抖抖的找手铐上的锁眼。
刚才动作缓慢的鬼仔,忽然加速,像一只猴子猛扑了过来,黝黑的手掌,分别掐在两人脖颈上。
秦韵儿尖叫一声,一拳砸在鬼仔胸口,这一拳她用了全力,只听到嘭一声响,如同擂鼓一般。鬼仔中了一拳却毫无反应,双手反而掐的更紧了,把两人推到在地。
两个成年人,却不如一只小鬼仔的力气大。任凭两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那双小手掌的把握。
西门靖拼尽力气,一脚踹在鬼仔小腹上,只觉得像是踢在石头上一样,脚趾头一阵剧痛,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这一脚却奏了效,鬼仔一趔趄,松开两人摔了出去。西门靖抱紧秦韵儿,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去十多米远。
“快开手铐!”西门靖站起来吼道:“咱俩分开跑!”
“钥匙,掉啦!”秦韵儿哭丧着脸说道:“刚才那个东西掐我脖子,我没拿住扔了。”
“哎!那就跑吧,绕着亭子跑,它追不上,天亮了就没事了!”说罢西门靖拉着秦韵儿开始狂奔。
俩人围着亭子,鬼仔在后就追,他们像走马灯一样跑了起来。
碎裂的冰面,人绝对不能走,但难不倒别的东西。此时一个女童鬼仔,蹦蹦跳跳的越过一块块浮冰,朝着岛上而来。
还有一个绿油油的小东西,也在向岛上爬着,这东西就是白发老者为了阻止刀罡扔得那个,它竟然是活物,而且被刀罡砍过之后还是活的。
跑了半晌,两人累的精疲力竭,鬼仔却依旧不紧不慢追在后面,摆出一副不追上不罢休的架势。
西门靖眼尖,看见了雪地里点点反光,这应该是刚才老头和瘦高个相斗时撒的附骨针,插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心里立刻有了主意,心想任凭你是钢筋铁骨,也不一定能抗住这些钢针。立刻拉着秦韵儿向那边狂奔。
两人速度快,绕过满地钢针,站在对面以待鬼仔上套。他们站的地方,是伸向湖里的一处石矶,假如钢针对鬼仔不起作用,那两人将无路可退。西门靖甚至想冒死跳进湖里,也比被这个鬼东西弄死强。
鬼仔迈着缓慢的步子,像是来赴宴的绅士一般,慢条斯理的不急不躁,却带给两人巨大的压力。尤其是那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仿佛看久了就能陷入那个漩涡,再也出不来一样。
看着它一步步的走入钢针大阵,两人的心也提了起来。忽然鬼仔身体一侧歪,半跪在地上,黑夜中能看见它痛苦的表情,张着大嘴做嘶吼状,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西门靖顿时松了口气,原来这附骨针,不仅仅对人起作用,连鬼仔也能伤害。心想等危险过去后,一定拔几根带走研究一下。
鬼仔挣扎了几下,手掌撑地要站起来,可是它手掌正按在几根钢针上,疼的它两只手乱搓,一屁股又坐在了满是钢针的地上。这下好似被马蜂蛰了一样,鬼仔猛地跳了起来几米高,再次摔下,然后在钢针大阵里滚了起来。
不一会,它身上密密麻麻的的扎满了附骨针,好似一个大豪猪一样。这形象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它就算不死,也无力追咱们了!”西门靖说道。
惊魂未定的秦韵儿,问道:“冰碎了,咱们怎么上岸呢?”
西门靖一耸肩说:“有两条路,一是你打电话报警,二咱们等明早湖面冻结实了再走。”
天上雪还在飘着,北风强劲,天气寒冷,半夜的时间足够湖面再冻住。秦韵儿打心底讨厌西门靖的公子哥作风,半刻也不想和他多待。她一摸衣兜想要拿电话,结果掏出来一把手机零件,应该是在打斗的时候被砸坏了。
“拿你手机用一下!”秦韵儿伸手说道。
西门靖心道报警后我还跑的掉?搜肠刮肚的琢磨着如何逃过这一劫,于是冷哼一声,说:“本大官人没带手机的习惯!”
就在两人扯皮的时候,湖面上一条黑影,从他们背后的石矶下面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