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动,反正也是跪在地上,加上头晕晕的,好像支撑不住了一般的耷拉着,看起来应该也够奴颜媚骨了吧。&ldo;这是在做什么?&rdo;四阿哥的声音听起来,永远是冰冷的,没什么起伏。&ldo;给四哥请安&rdo;,&ldo;四阿哥吉祥&rdo;,两个声音几乎同时传来,是十四阿哥和他的福晋吧,我懒得看。&ldo;免了,十四弟今天兴致不错,怎么为了个奴才在这雪地里站着,凭她犯了什么事,只叫人交了敬事房,要打要罚,何必自己动手。&rdo;我有些支撑不住的头,猛的又有了抬起来的力气,如果目光可以伤人的话,那此时的胤禛一定已经千疮百孔了,恶毒的家伙,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交到敬事房,我还能活吗?胤禛没有理会我射向他的恶狠狠的目光,只是径自叫道,&ldo;来人!&rdo;&ldo;四哥,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既然已经教训过了,就算了,毕竟她也是良妃娘娘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rdo;清亮又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我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冷笑,目光扫过去,胤祯的脸色雪白,神情,不看也罢,打狗也要看主人,好一个打狗,原来,竟是这样的。&ldo;是吗?既然十四弟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你还跪在那里做什么,下去吧。&rdo;四阿哥的这后半句看来是说给我听的。我冷笑了一声,摇晃着站了起来,不再看周围的任何一个人,转身就走。这里的所有人都让我齿冷,多站一会都觉得难受,北风呼呼的在耳边吹着,好像在嘲笑我,一个来自遥远的未来的幽魂,嘲笑我把皇宫想象的多么简单,把这里的人际关系想象的多么单纯。胤祯、胤祯,这就是你吗?原来,不过如此。咬着牙走出了西门,人却再也支撑不住了,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心痛如割,眼前一黑,再无知觉。感觉上,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拉着妈妈的手逛街,不知怎的,妈妈就忽然不见了,我有点害怕有点着急,四下里跑着找妈妈,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看不到妈妈的影子,跑着跑着,脚下一绊,人重重的扑倒,巨大的疼痛和恐惧一起袭来,&ldo;妈妈,你在那里,我好痛……&rdo;我哭喊着,感觉胸口闷闷的、眼泪如同开了闸一般,汹涌的流出来。&ldo;没事了,都过去了。&rdo;一个声音轻柔的在我耳边回荡着,温柔的一如母亲的安慰。&ldo;妈妈!&rdo;我本能的靠向那个声音,&ldo;好冷&rdo;,我的周遭都那么冷,只有这里,好温暖。……当一阵阵的冰冷袭上我的脸颊时,带来的是刺痛,我不安的扭着头,要逃避那种疼痛。&ldo;别动,坚持一会就不痛了,乖,忍一会儿&rdo;,是谁,在耳边喃喃的哄我。&ldo;啊,好痛,不要&rdo;,我的眼睛猛然睁开,视线先是一阵模糊,随后,才清晰起来。我正躺在一张挺宽大的c黄上,一个人就坐在c黄头,正用一个小布袋帮我敷脸,是十三阿哥。&ldo;十三阿哥,这是哪里,我怎么了?&rdo;我有点迷糊,这不是我的屋子,我记得,对了,我昏倒了,怎么会在这里?&ldo;别动,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脸变猪头的话,就好好冰敷着。&rdo;难得胤祥还会开玩笑。&ldo;这里是我的住处,你好好躺一会吧。&rdo;看我满眼的问号,他只好解释。&ldo;你的住处,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rdo;我更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巧,我昏倒,被他发现了。&ldo;你自己当然不会来,是四哥,他看见你昏倒在西门外,不好把你直接送回良妃那里,幸好我就住在附近,就带你过来了。&rdo;胤祥笑说,一边仍小心的帮我敷脸。&ldo;四阿哥?&rdo;我一愣,再打量屋子,却没有其他的人,&ldo;他人呢?我还没对他说声谢谢呢,&rdo;谢谢他救了我,省得我被冻死在外面。&ldo;四哥呀,还说呢?刚刚抱你过来,你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弄得他衣服都湿了,皇阿玛又传他去接见朝鲜的贡使,走的好不狼狈,你做噩梦了?&rdo;&ldo;啊?&rdo;我吃了一惊,又不免好笑,整天一本正经,穿戴整整齐齐的四阿哥,竟然被我无意间弄得狼狈不堪,可惜刚刚竟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一定很好笑。&ldo;你还笑?脸都弄成什么样子了,你知不知道,崔嬷嬷打人是出了名的狠,你怎么敢惹她?今天要不是四哥遇上了,你……还真有的受呢。&rdo;胤祥一边摇头一边说,看我的眼光,颇有诉说我记吃不记打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