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克斯学院魔法部,一座**师塔的顶层。
此时此刻,整个学院的所有高层都汇聚于此,他们中有男有女,有青年人也有老者,有身穿法袍,手驻法杖的魔法师,也有一身劲装,携带兵刃的战士。
但是此刻,所有人全都皱着眉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一份资料。资料的内容是关于一位名叫麦克法兰的少年。
一片沉寂中,坐在首位上的一位身穿月白色法袍,头发与胡子也都呈雪白色的老魔法师首先开口了:“这位名叫麦克法兰的修斯帝国王子也的确了得,以仅仅十五岁的年纪,便魔武双修达到了八级魔法学徒和九级见习武士的境界。”
“哼,修斯帝国派这么一个小子过来,名义上说是交流切磋,实际上还不是要炫耀他们年轻一辈如何了得。”接过话的是一位灰色劲装,满面虬髯的大汉。
“可是,”大汉身边的一位年轻女魔法师开口了,“这位麦克法兰王子殿下,已经打败了位于帝都的皇家魔武学院的所有优秀学员,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若是他在我们瓦尔克斯学院依旧战无不胜,那么……”
那么就说明了,米罗帝国年青一代完全比不过修斯帝国,人家随便派来一位王子,就令米罗帝国历史最悠久的两大学院精英全部歇菜。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深深地明白这一点,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
“听说,皇帝陛下已经传下密令,学院的所有学员中,只要谁打败了这位麦克米兰殿下,立刻授予子爵爵位,享五百里封地。”一位中年法师接口道,“我们应该将这条消息告诉学员们,重赏之下,这帮小兔崽子才会和那位王子殿下拼命。”
“我看,就让月末学院大比的优胜者与那位殿下对战吧。”年轻的女魔法师道。
“这是当然的,”开口的还是那位胡子雪白的老魔法师,“在学院大比之前,就安排那位殿下在学院里好生住下吧。不过我还是担心,学院中的学员们能否是那位麦克米兰殿下的对手。”
一时间,房间里再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吃过了午饭,迪克悠闲地走出食堂,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下午该是自己冥想锻炼魔力的时间。
和一名名相熟的学员到过招呼,穿过层层楼宇,眼看自己的宿舍就在眼前。
可是突然,迪克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道身影,一道不属于这个学院的身影,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那是一位高大英俊的少年,金色的束起的长发,碧蓝的有如大海的双眸,嘴角时刻挂着一丝懒散的笑意。他上半身穿着一身无袖短衫,露出了双臂上结实有力的肌肉。下半身为了行动方便则穿着宽松的长裤。
还未等迪克想起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人是谁,那人也已经看到了迪克,明显的愣了片刻后,突然惊呼一声,“迪克!怎么是你?”
那人满脸震惊的走到迪克身前,双手抓住迪克的双肩:“迪克·法恩,真的是你!你没死吗?真是太好了!”
“你是……麦克法兰?”迪克开口道,脑海中模糊的图象逐渐清晰,最后与眼前的这个少年重合。
迪克心中猛地一跳,抓着麦克法兰的手臂道,“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的宿舍去!”
“迪克,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为什么八年前已死的法恩帝国王子,如今会突然出现在米罗帝国的瓦尔克斯学院?”前脚刚一进门,麦克米兰便立刻出声问道。
“嘘!”迪克立刻比出了噤声的手势,“麦克法兰,你想害死我吗?”
“好好,我闭嘴,不过你可得给我好好的解释解释,”麦克法兰目光盯着眼前儿时的玩伴,缓缓说道,“八年前,法恩帝国的亚拉迪皇帝陛下,克丽丝皇后陛下,以及迪克王储殿下,在巡视帝国南境的巴拉克要塞中,为进攻的兽人族军队所杀害。至少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然后呢?”迪克同样也静静的盯着麦克法兰。
“然后……然后什么?”麦克法兰不解道。
“然后,在帝王与王储同时殒命的情况下,由皇帝陛下的亲弟弟——亚克斯亲王殿下继承皇位。”迪克冷冷道。
麦克法兰微微思索,随即难以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说,亚克斯亲王殿下弑兄夺位!”
“如果兽人族军队里有能够释放暗黑禁咒的萨满存在的话,那么父皇的死或许真的是场意外。”迪克依旧是平静地道。
“兽人萨满,暗黑禁咒,怎么可能?”
“可事实就是如此,父皇与母后就是死在了暗黑系禁咒——永恒之夜下,”迪克眼神黯然道,“我虽然在一位圣骑士的保护下侥幸逃脱,但也受到了这恐怖禁咒所附带的诅咒影响,八年来魔力斗气不得寸进。”
麦克法兰已听得呆了。
这时,迪克冰冷的声音将他的意识唤回了现实:“那么,尊敬的麦克法兰殿下,我已经告诉了你一切你所想要知道的,然后呢,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麦克法兰回过了神来,迪克冰冷的眼神与毫无情感波动的话语令他明白了他话外的意思,他抬起头,深蓝色的双瞳与迪克冷漠的黑色双眼静静地对视着。
时间在绝对的寂静中已失去了意义,仿佛只是过了一瞬间,又仿佛过了许久。
麦克法兰终于移开了目光,苦笑道:“迪克,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真的,当我从父皇那里得知了你的死讯,我难过了许久……”
“……”迪克沉默着。
麦克法兰决然道:“我会用行动来向你证明……”
“诸神在上,我,麦克法兰·修斯以整个家族之名起誓,在未得到允许之前绝不向任何人吐露有关于迪克·法恩的一切,如有违背,诸神弃之,永堕地狱!”
迪克眼中的冰冷终于消散,他急忙道:“够了,麦克法兰,现在……”
“我理解你的处境,”麦克法兰微笑道,“我的朋友,你做的一点都没有错,若是换成我在你的处境,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