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池念惜再次被梦魇惊醒。
她惊恐地坐直身子,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喘着粗气望向窗外,外面果然下着倾盆大雨。
在梦中,她身着水蓝长衫罗裙,自刎逝于城楼之下,大雨倾盆之中。
她越发不得其解,自初中毕业,每当雨季来临,这个梦魇就接踵而至,挥之不去。
池父池母带她访遍了不知多少名医,甚至求了数不胜数的乡下神婆,都不见好。这不仅愁坏了夫妻二人,也吓怕了年幼时的池念惜,无数个日夜里,不敢入睡。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略显成熟的女声传进来。
“小惜,我进来了!”
是云初,池念惜的发小。
她递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眸中尽显担忧道:“雨季这么长,你天天做噩梦怎么成!”
喝下几口蜂蜜水,池念惜极疲惫的捏了捏后脖颈,“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估计我前世就是像梦中那样死的吧!”
说着时,云初已经拉上了窗帘,想起一事,“对了,司教授十点左右给你打过电话,见你睡熟了,就没叫你!”
池念惜一听,忙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却被云初手疾眼快的抢走,“是客厅座机啦!”
她抿了抿嘴,颇有意味盯着池念惜,八卦地挑眉道:“早发现你偷偷画司教授的画像了!说实话,是不是对他芳心暗许了,也是,论事业,人家是年轻有为;论容貌,那绝对可以称得上上品呐!”
池念惜瞬间脸通红,语气不自然道:“别瞎说,他是我们学校从国家考古队请来的客座教授,又碰巧辅导我毕业论文,我只是想表达感谢,仅此而已!”
“要是表达感谢,画画未免敷衍了些,不如……”
云初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会心一笑的继续说:“虽说他大你十岁,可大叔会疼老婆的呀!”
“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她放好杯子,迅速掀被下床,拉起云初就往外推去,“快去早早睡觉,别一天到晚瞎八卦!”
“喂,我可是为你好,要是喜欢就及时下手!”云初不服气地回眸辩驳。
出了屋,又补充一句,“你可得抓点紧,像司彦这种极品男人,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啊!”
池念惜夺回手机,咬牙切齿:“再乱说,当心我收你天价房租!”
云初一听,忙抿起嘴巴。
池念惜满意地撩了撩长发,“这才乖,晚安!”
关上房门,她看着手机显示23:3o分,想着现在回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司彦。
犹豫片刻,她还是回拨了电话,也很快被接通。
司彦先开口,“醒了!”
耳畔传来浑厚的声音,尽显稳重,若非要用溢美之词来形容此声音,池念惜瞬间就想到一词:玉石之声。
又想到云初方才八卦的话语,她略微羞涩地“嗯”了一声。
他继续说:“接到肃湖区建筑工地的电话,说是挖到了一处古墓,明天考古队要去现场勘查,想去吗?顺道跟着学习学习,当是积攒经验。”
“真的可以吗?!”她极惊喜的猛点头:“要去要去,谢谢教授。”
“那好,明早八点,国家文物局门口集合。”
挂断电话,池念惜突然紧张起来,掌心也直冒汗,一晚上也睡得很浅,于是凌晨六点,她就醒来收拾好行装,满怀期待的出门。
到了约定地点,远远就看见司彦身着工作服,也是黑色背包,身姿挺拔,步履较快地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