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不知道在这冥界是以什么作为流通的货币,自是不敢大摇大摆的跟着一起进入那窑子。只能隐匿踪迹,继续在外面干等。
那张虎和老三在那窑子一直待到了日落西山,才恋恋不舍的走出来。
暗夜注意到,那一到太阳快要下山,那窑子里的客人都只出不进。张虎和老三待的那个窑子,更是在张虎和老三出来后,直接的关门闭户。这,是神马情况?暗夜奇怪。
张虎和老三一路谈论着各自刚刚上的女人,长的如何水灵,身段如何之好,床上功夫如何如何。只是脚步却也是加快,貌似要赶到天黑之前回到住处。
张虎和老三住的不远,说声回见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张虎在这冥族,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暗夜在这张虎进入院子之前,闪身先进入那院子里的其中一间。
暗夜从那房间的窗户缝隙里,看到那张虎回到院子之后,速度的在那院门口挂上了一个点燃的红灯笼,紧闭好大门,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暗夜待的那个房间,是一个杂物间,里面什么实用的东西都没有。没法睡觉,暗夜只能眼睁睁的等这黑夜早点过去,好明日里寻到些对自己有用的线索。
夜半,狂风大作,暗夜听到那空中传来如泣如歌的声音,盘旋在院子外面,飘来荡去。
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听到那样的声音,还真的是让暗夜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忍住心里的膈应,暗夜从那窗户缝里望向外面。火红的灯笼排成一排,这那空中缓缓的前行。那如泣如歌的声音,随着那灯笼的走向,越来越远。
这个,难道就是那窑子早早关门的原因?也是这张虎在门口挂红灯笼的原因?看着那灯笼远走,暗夜依然有点反应迟钝。太诡异了,这冥族就没一件正常的。
暗夜一个晚上都在碎碎念这冥族的恐怖,到了天亮竟然是一眼没合。
早起的张虎,在院子里洗漱。暗夜注意到那张虎把一个香囊放在了那石凳上面,收拾妥当,竟然是忘记了带走,就直接的离开了。
等到张虎离开,暗夜出去取到那香囊。香囊里面竟然是碎银和银票。尼玛的,这不是坑爹吗?让自己白白的在这装孙子装了一个晚上,天理何在?
知道了这冥族的流通货币也和人族一样,暗夜顿时觉得腰杆都挺直了不少。从那张虎的院子出来之后,暗夜直奔昨日张虎去的窑子方向。暗夜记得,貌似那旁边还有其他的街道,是做些别的生意的。
那些个街道,真的如暗夜想象的那样,做着一些和人族类似的小生意。衣物首饰、柴米油盐,但凡是人族有的,这冥族一样不缺。
暗夜一身的黑衣侍卫模样,倒是受到了这些商贩的热情招待。这让暗夜很是不自在,怎么的都感觉自己是鱼肉百姓的官差一样。
趁着没人注意,暗夜寻到一僻静处,闪身进入混元镜,更换女装。本来昨日看到的除了那窑子里有女人,就没看到其他女人,暗夜还以为这冥族能在大街上随意走动的只能是男人,谁知道这几个街道上面,女人也是不少。这,倒是方便了暗夜许多。
收拾妥当,暗夜刚从那混元镜里闪身出来,转过一个弯,就遇到了一批黑衣侍卫正迎面走来。
“你,跟着一起到队伍里面。”有黑衣侍卫看到暗夜,指着暗夜命令道。
看到黑衣侍卫指的那队伍里,已经有十几名年轻俊俏的姑娘,暗夜不明所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暗夜还是乖顺的随着那队伍一起前行。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那些年轻的姑娘们看起来也没见惊慌害怕,反而都各个喜笑颜开的模样。
越走越不对劲,这明明就是去那冥殿的方向。莫非,这些个搜罗的姑娘,是要最终献给那冥王?暗夜暗恨自己流年不利。怎么就偏偏这么点背,竟是被随意指着就指到了这冥殿?还要直接的面对那冥王?这不是要人命吗?
暗夜的闹心起不到一点的作用,无可避免的随着那队伍一起,进入了传说中的冥殿。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还真的是气派啊,看来龙凤呈祥在哪里都是适用的喽,暗夜心里嗤笑。
一个单独的宫殿内,被登记了名字之后,每一位姑娘都被分配了一个单独的卧室,被交代不许随意走动,然后是各种的规矩。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乖乖的洗吧干净,等着随时冥王的召见侍寝就好。
各种的规矩被讲完,也就到了晚上。用过晚膳,这些个姑娘就被吩咐各回各屋。
躺倒在那大床上,暗夜心绪难平。就这样进入了冥族,又好死不死的来到了冥殿,以后的路会是怎样?
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暗夜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不知道天无涯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了?天卜上人那老头能不能好好的照料天无涯的身体?还有,这冥族的彼岸花还要多长时间那花朵才会凋零,再长出新叶?这段时间,如果真的直面那冥王,自己要如何应对?又会是个什么结局?
这些,暗夜都想知道,却不得而知。无限烦闷中,昨晚就一夜没睡的暗夜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就像是暗夜的心情,纠结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