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哥哥如今志向如此浅,连野兔都能凑数了,看来以后若草原群狼入侵,哥哥是要当兔子啊。”
四皇子冷笑一声,不屑于揭穿三皇子的小把戏。
“你!”
见被当众羞辱,三皇子立刻涨红了脸,额头的青筋暴起,但不好发作,只有强压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看来弟弟的猎物比我丰厚?”
“我没有哥哥那么有闲心,去抓那么多小兔子。”四皇子嘲讽道。
随即他又换上笑意,朝皇帝恭敬道:“儿臣为父皇射下天空中翱翔雄鹰一只,傍地而走麋鹿一对,祝父皇雄图如鹰,霸业万里,喜事成双,吉祥如意。”
说罢便命人抬上猎物来,只见雄鹰翅膀犹展,鹰眼圆瞪,只是失去了色泽,而那对雌鹿母子,被一箭从腹部射穿,小鹿水润的眼眸中还犹可见惊慌绝望。
众人皆又议论起来,惊叹四皇子骑射高超,但也有人掩面不语,眼神中并非赞同。
皇帝见了四皇子的猎物,脸上仍旧是未露出笑容,他转头向七皇子,开口道:“老七如何两手空空啊?”
七皇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首道:“父皇赎罪!”
众人此时才发现,七皇子身上干净,似乎不像参与了围猎。
“何罪之有?”
“儿臣原本意欲为父皇献上猎物,但眼见春日众畜皆带崽,臣想父皇以仁德治天下,以孝为百事先,我若射母兽,子兽失其母,我若射子兽,母兽失其子,野兽岂无孝乎?故空手而归,望父皇赐罪。”
七皇子话语一落,满座皆是赞叹七皇子贤良仁德的。
此前不敢声张的人此时也大胆说了一句:四皇子虽然骑射无双,但一次射杀子母双兽,过于残忍了些。
皇帝的面上波澜不惊,他又问道:“老十射了些什么?”
诸人又随话音向十皇子看去,但见十皇子只有一些野兔麋鹿,猎物之少,令人奇怪。
“回父皇,臣原本随哥哥们围猎,因年少体弱,走的慢些,方到西门,却听门外喧闹,故耽误了围猎。”
“哦?却是何事?”
“乃一民女告御状,不知何人透露给她今日圣上在云门春狩,故寻到此处来,臣已将她处置好,待父皇围猎结束后再做处置。”
十皇子言毕,满座的议论声到了极点,众人皆万分好奇。
告御状乃是当朝一种不成文的越级上诉的行为,虽然各级明令禁止越级上诉,但难挡冤大于天,总有民间冒死也要来到京城,想办法拦下皇帝御驾,诉说冤情。
虽然若真有冤曲,定为沉雪,但一旦查实伪造,或者证据不足,告御状的人会被下狱处以极刑。
“带上来。”皇帝沉声道,十皇子应诺。
一个清秀的妇人被带了上来,她满脸泪痕,面色苍白,但眼神坚毅,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大挂着鼻涕的男孩。
皇帝望了一眼坐席,素来掌管冤案的大理寺卿便站了出来,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民女宋漪兰,状告进士林之煊。抛妻弃子,欺君瞒上!”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大理寺卿厉声喝道:“你可知告御状的下场!若有诬陷查实,斩无赦!”
那宋漪兰非但毫无畏怯,反而挺直了背板,眼神扫了一圈在座官员,又低头看了一眼吸着手指的儿子,眼眶一红,两行清泪滚出。
她缓缓开口道:“大人呐,听民女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