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涅托舒芙蕾太太转交了一小杯自己的鲜血给马尔科。
莉迪亚的状态很不好,过度的悲伤与担忧让她没有奶水,尚未足月的孩子哭得令人心酸。
元庆准许莉薇娅陪伴自己的妹妹,她独自待在房间内,读从长亲书房里取来的书。
佛罗伦萨城仿佛又回到了她刚刚到来时候的模样,但元庆知道,一切都在暗处酝酿。
元庆合上《喜剧》,脑海里不由得响起金离开时做出的那个预言。
陆地与海洋,工人与老鼠,阴谋与死亡。
六个看似无关联的词语。
元庆闭上眼睛,脑袋空空的,毫无头绪。
她被困在了这座大房子,与外界彻底的隔离。
而这才是一个开始。
之前的几年里,虽然她也很少离开爱德蒙公馆,但每天至少还有课程学习,有一点点不同的地方。
因为梳羊毛人起义,马尔科被捕,长亲将莉迪亚等人接入爱德蒙府邸保护起来后,亚伦的血族能力运用教学暂时停止。
舒芙蕾太太也因为莉迪亚的遭遇伤神,烹调课程也暂时搁置。
她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靠着海涅收集的书籍打发时间。
可她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元庆挪到窗边,贴在墙角,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想出去看看。
下了这个决心,就再也拦不住对外界的向往,元庆轻轻撩起羊绒窗帘,缝隙中溢出一束光,带着黄昏的气味。
元庆凑进些,贪婪的呼吸着属于阳光的气味,她尝试着伸出手。
眼看就要碰到那束光,一只大掌突兀的出现,钳制住了元庆的手腕。
“活腻了?”
元庆被他提着手腕,被迫昂起头。
入眼是海涅精致的面容。
她反应了片刻,试探着喊道:“金?”
“嗯?”金伸手将元庆攥在手中的窗帘一角抠出,重新盖住了那闯入黑暗的光束。
“你怎么?不是说暂时没法出来了吗?”元庆侧头看眼窗帘,现在外头即将天黑。之前,金都是称海涅休息的白天出来的。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给了我机会。”金松开握着元庆手腕的那只手。
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你想出去?”
元庆抬眸与他对视,看到那双眼睛之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看到他眼底晕开的层层笑意。
如果说海涅的眼睛如同一幅古朴的画卷,那么金的眼睛则是满天的灿烂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