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阳城
凌山入住的客店,算是阳城最大的,前楼是酒楼,后园是供客人居住的地方,当然,客人若是不愿意在前楼吃饭,也可以叫店小二将饭食送进客房内食用。凌山在前楼捡了处靠窗的地方坐下,喊了酒菜,和平安一道食用。人间的美食已有数千年不曾用过,不觉新鲜,所以点的多了些。
凌山与平安一面闲聊,一面自斟自饮,看上去不像是师徒,更像是兄弟。凌山自然一身公子哥打扮,平安知道凌山喜好,从小耳濡目染,也喜欢女扮男装,师徒两个,就在酒楼窗边,如同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天南海北闲聊着。
七彩几人没有跟着,只在后园的石桌上坐着闲聊,破浪有些担忧,道“七姐,你跟在公子身边最久,如今公子刚到此处,就……”破浪说着,一屁股坐在石凳山,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继续道“你说公子胡闹也就罢了,被人发现了,她不想着怎么收场,反而叫飞虹姐妹去闹人家,这跟无理取闹有什么区别嘛。”
七彩轻轻吹了吹茶水,慢慢啜了一口,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戏弄了个纨绔子弟,吓唬了几个不入流的小地仙,有什么值得说的。”破浪愣了一下,道“诚然是这个道理,说起来也根本算不得事,可公子这作风,若是多在人间玩几天,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左右护法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保护好公子。”七彩打量了一下破浪,笑道“要是遇见主人都打不过的,就你,上去了不还是挨打的份。”七彩说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冬青,道“放心吧,主人知道分寸的,她是人间的常客了,知道什么事做的,什么事做不得,左不过是在魔界待的久了,有些闷,出来散散心。”
两人说话间,只听过路的两人说道“莫愁山庄最近火热的很,我听说,昨日山庄连夜召集的散居在外的高手,怕也是为了这次的事情。”另一人道“我觉得也是,他们那里宝贝多,自然招人记恨,而且,那山庄之主,只是传说,也没人见过,谁知道是不是底下的人怕被人觊觎,所以才编出来的鬼话,说不得,那山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庄主,只有一群不入流的小孩子。”先前那人继续道“谁说不是呢,那庄主咱是没见过,可那山庄的宝贝,咱们是见过的,只要得到那宝贝,咱们发财的发财,称霸武林的,自然也能称心如意。”后者道“就咱们这实力,还是别想太多了,江湖上那些高手,哪个不是看准了来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七彩两人跟前,七彩连忙上前,微微抱拳道“两位大哥,我听两位说莫愁山庄,小妹初来宝地,不知其中原由,不知两位大哥可能说个详细。”那两人看了七彩一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七彩不曾有恶意,方才道“前不久,江湖传言,说是莫愁山庄内藏了诸多宝贝,这些年,大家都忌惮莫愁山庄的庄主是个厉害角色,没人敢招惹,可前不久的传言,说是莫愁山庄的庄主根本不存,只是山庄的人吓唬外界的说法而已。”
七彩寻思片刻,问道“这话又是怎么说的了,既然这庄主不在,那这些年外面的传言,不是说山庄的庄主是个厉害的吗?”两人见问,道“话是这么说的,可那山庄的庄主,也没人见过,据说他们山庄的仆人,基本上都没人见过他们庄主,不过,却见过那些弟子手上的宝物。”另一人有继续说道“不错,听说那莫愁山庄庄主有两个弟子,叫什么长平长安的,他们手上那把宝剑,着实厉害,据说有个仆人,从来不会武功的,替他们打扫房间的时候,好奇拿着剑试了一下,轻轻松松就把一张石桌子给劈成两块了,你说厉不厉害。”七彩闻言,微微皱眉,不语,一人继续道“那长平之前也在江湖上有些名声,但也不怎么响亮,若要真论本事,肯定排不上前十。”
“前十?”一人看了一眼对方,道“洞庭湖岸边的铁马镖局,里面有个刘七爷,你可知道,此人虽然名声响,但是若论排名,至少也得三十名以后去了,据说,那长安连刘七爷都打不过,还前十,真算起来,也就是个半吊子,若不是仗着手中宝剑厉害,怕是早让人给劈了吧。”
七彩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心中大概有个数,待两人说完,连连道谢,目送两人离开,方才坐回凳子上,若有所思。
破浪听见莫愁山庄有险,哪里还坐得住,若不是七彩还在那里,早跑去山庄一看究竟了,见两个江湖人走了,方才气呼呼的说的“哪个王八蛋造的谣,老子劈了他。”说着又看了看七彩,突然问道“这事若是公子知道了,会怎么样?”
七彩不紧不慢的端着茶杯,轻轻嗅了嗅,道“这么好玩的事情,你觉得主人会做什么。”破浪闻言,一屁股坐回石凳上,寻思片刻,把头往七彩跟前凑了凑,道“她不会推波助澜,把事情闹得更大吧?”七彩微笑不语,若是不这样,哪里还是凌山风格。破浪见到七彩表情,瞬间无语,这些凡人都欺负到他头上了,她居然还在一旁看戏,居然还要在后面添油加醋,也算是个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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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山一边喝着酒,一面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做买卖的讨价还价,招揽客人的,不断吆喝着,似乎并没有什么新奇的。看了半天,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不觉皱了皱眉头。
凌山的举动,平安在一旁看得很清楚,也往窗外看去,看了一会,顿时明白了凌山为何皱眉。“此处是人间一处大城,做买卖的自然多,街上的人自然也多,但来往的江湖客更多,凡间帝王都胆小,生怕有人杀了自己,所以一般来说,对兵器管的都很严。此间帝国尚武,但也不至于人人都持刀携剑的,想来定是有缘由的。”
听平安一说,凌山轻声一笑,确实是这样的,街上带兵器的,也太多了些,就算尚武之国,也不至如此,看来,是有场好戏可以看了。平安跟在凌山身边也有五万多年了,最是知道凌山的性格喜好,看凌山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了笑,道“师父是打算点火呢,还是放风呢。”凌山看了一眼平安,笑道“小丫头学会打趣为师了。”说罢有望街上瞧了瞧,轻轻摸着下巴,道“这些年在魔界也着实无趣的很,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听他们几个唠叨大事小事的,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事,也没什么新鲜的,如今出来了,若是不找点事情做,那我还出来做什么,不如去昆仑听那几个老头子讲经说道。”凌山说罢,四处看了看,想要找个知情人来问一问。
凌山不远处的一处饭桌上,坐着两男一女,三人一边吃着酒菜,一边说着什么。三人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却逃不过凌山的耳朵,听他们三人说,大两个月以前,莫愁山庄袭击了莫城四大世家。凌山微微皱眉,不语,又听那女的说道“我莫城四家,祖辈世代交好,家中子弟皆是习武之人,可那莫愁山庄仗着自己人多,一日之内,血洗我莫城三家,我孙家一百一十三口人,除我和我小妹之外,全部被杀。”那女人说着,擦了擦眼泪,道“程、景两家,化为一片火海,连个香火也没留下,李家若非在关键时刻被人救下,恐怕也难逃毒手。”
“莫愁山庄的做法,确实过分,之前就听说莫愁山庄有些奇怪,所以父亲才让我来这边看看莫愁山庄到底搞什么鬼,没想到还有这事。”女子同桌的穿浅蓝色衣服的男子,听完女子的诉说,气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险些将桌子打散架。
凌山见那浅蓝色衣服的男子砸桌子的动作有些奇怪,那拳头确实是用力了,但桌子并没有散架,而且那拳头中隐隐含有些许法力,但却并没有发出来,而那男子身上,也是若有若无的有些熟悉的气息,仔细观他气息,凌山发现,浅蓝色衣服的男子确实有些法力在身上,但似乎被什么封印着。凌山正在寻思这气息的来源时,平安道“那个穿浅蓝色衣服的公子,是云峰的孩子。”凌山闻言,愣了一下,平安继续道“云峰在人间很多年了,二十一二年前,在江边救了位女子,那女子因遭人凌辱,怀了孩子,被家族所不容,女子无奈,只好投河自尽,没想到并没有淹死,反而顺着河流漂了数十里地,正好被云峰路过救下。云峰可怜她,将她留在身边照顾,六个月后,女子难产,孩子生下来也是奄奄一息,大夫也说,这孩子活不了。女子恳求云峰救她的孩子,云峰心软,割了自己的血来,连着喂了这孩子七日,又用法力慢慢的滋养着,方才将这孩子救活。”平安说着,看了看那浅蓝色衣服的男子,又看了看凌山,不在言语。
凌山微微点头,道“怪不得我说他身上怎么有股熟悉的气息,原来是云峰的,这孩子虽然不是云峰亲生,但确是靠着云峰的血和法力才活下来的,也算是云峰半个孩子了。”凌山说着,问道“那女子还活着吗?”平安摇头,道“女子产后血崩,云峰本来想要救她,但那女子失血太多,云峰就是想要救,也救不了。”平安说着,看了看浅蓝色衣服的男子,继续道“那女子死后,云峰只好把孩子养在身边,请来乳母丫鬟好生照顾着,又怕那孩子被人欺负,况且那孩子也算他的半个血肉,所以对外称是自己的骨肉,加上云峰当年将孩子母亲带回家的时候,只对家中仆人说是聘的小妾,所以也就没人知道,这孩子不是云峰所生。”凌山端起酒杯,浅尝一口,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平安闻言,忍着笑道“或许云峰跟您久了,起名字也随您,他说以前住在西山,孩子的母亲又是在河里救起来的,所以孩子取名西川。”凌山正品着酒,听了平安的话,险些一口酒喷出来,一面擦着嘴角的酒渍,一面摇头道“哎,都怪我这任性的脾气,从前师父就说过,一个人的名字就该好好的取,像我这样随便不好,如今倒好,你们一个个的跟我学就罢了,云峰才多久,也学会了。”
与江西川同桌的女子见江西川打抱不平,心里不觉欣慰,又道“公子是西山酒楼的人,素闻西山酒楼的大掌柜为人仗义,江湖上也是叫得响的,此次若有公子帮忙,我夫妻二人也多一分胜算。”西川连道客气,又道“家父让我来瞧个究竟,若那莫愁山庄真的如此为非作歹,那我必定飞鸽传书给家父,他一生最恨仗势欺人的主,就算莫愁山庄再厉害,我父亲和几个联手,怎么也有七八分胜算。”与西川同桌的一男一女,男的是莫城李家李默,自幼与孙家长女孙钰许下婚约,此次孙家灭门,李家提议,让两人完婚,以来完成两家许下的婚约,二来也能让李家名正言顺的助孙家复仇。于是二人在李家长辈的安排下完婚,之后方才出门寻求帮助,希望能找一些江湖中交好的友人,一同对付莫愁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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