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偶遇故交
湄儿小心服侍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显然他对自己的解释并不满意。
子砚哥哥是湄儿父亲的学生,平时并无瓜葛,只因下午,湄儿梦到他他误会湄儿偷了东西,对,他一向不喜湄儿
行了。男人打断了她的解释,你用了晚膳在侧屋歇着吧,爷今天事务繁忙。
往常就算宋郢再忙,也不会直接对湄儿下逐客令,湄儿也就在旁边安静服侍,并不打扰,甚至来了兴致,两人还要再弄上一回。可今日他明显不高兴了,湄儿从无哄男人的经验,只晓得一味百依百顺才好,于是便听话地退下了。
出门后,她听到身后砸了一只茶盏,汀兰立马进屋收拾掉了,她不敢回头,生怕他把怒气发到自己身上,从此不喜自己,于是双眼含着泪离开了主屋,祈祷明日睡醒了之后,他就可以消气了。
其实宋郢发火也不全是因为湄儿。
早些时日他在外面办事并不顺利,地方郡守竟然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将一应事务、田产、账目全都做了万全准备,明面上竟然一丝不错,让他查无可查,自然心里憋火。回到家中,这个小女人竟然还在睡梦中喊别的男人的名字,简直是火上浇油。
第二日,湄儿一大早就来到主屋伺候,可没想到汀兰比她更早,侯爷早就穿戴整齐,坐在那儿用早饭呢。于是她只好安静立在一边。
过来吃饭,吃完换上小厮的衣服,跟我出去,今晚有应酬。男人的语气还是不太温和。
是。湄儿早就饿得不行,昨晚被吓得就没吃几口,于是赶紧坐下吃了两个水晶虾饺,喝了一碗长鱼汤。
把胸裹紧一点。男人丢下这句话就起身出去了,我在外面马车上等你。
湄儿也不敢再继续吃下去,赶忙回到自己屋里,紧紧地把胸前的两团裹了,换上小厮的衣裳,对着镜子盘好了圆髻,自己在微微佝着点身子,胸前就很平坦了。
今日在马车上,宋郢倒是规矩得很,湄儿也乐得清闲,鲜少与他主动搭话,一天下来,走了不知多少了庄子,见了不知多少个老爷,湄儿累得腿都打颤,根本就没注意到怀锦布庄的少东家那黏在她身上的目光。
宋郢首先感到不适,可是我这位小厮得罪了东家?才让您如此盯着不放。
抱歉,他与我一位故人长得很像,所以在下冒犯了。少东家弯腰表示歉意。
湄儿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奇地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布庄少东家,顿时惊得说不出话,这,这不是,父亲的学生,梁印嘛!
她不能在此刻与他相认,侯爷正因此生她的气呢。已经三年多没见,自己长高了也长大了,他应该不会认得出来吧?湄儿赶紧低下头装聋作哑。
可是宋郢好像来了兴致,故人?
好多年未见了,且与这位小哥差别有些大,是在下错认,实在抱歉。梁印总是这么彬彬有礼。
湄儿很努力地强忍着泪水,才不让它掉落下来。自己确实不能在这个时候与他相认,昔日老师的女儿,今日沦为侯府玩物,她怎么有脸再与他相认。
可是可是自己真的很想回到苏州,买回自己曾经的院子,逃离侯府,逃离那些男人虽说侯爷待自己不错,可是伴君如伴虎,自己总是小心翼翼地服侍,生怕惹到他哪里不快,从来不敢违拗他。二爷,二爷就更混蛋了,竟然直接强要了自己
想到这里,湄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只得压低嗓子跟宋郢说;爷,湄小的有些内急
湄儿随着布庄的小厮来到院内,多谢小哥引路,您直接跟我说茅房在哪儿,小的自己过去就好。
湄儿沿着小厮指的地方,走过了连廊,在一处假山内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原来再见故人是这样令人伤心的事情,自己该不该跟子砚哥哥坦白身份呢?跟他借些银钱,赎身出了侯府,日后再慢慢还债
你怎么还在这儿,侯爷都等急了。李宣前来寻找湄儿,走吧,侯爷要去赴宴了。
在回城的马车里,湄儿思绪万千,自己留在假山上的小花儿图案,子砚哥哥应该认得吧,小时候她常跟他捉迷藏,每次他都找不到自己,只有在显眼的地方留下这样的图案,子砚哥哥才能找到他,真是笨死了。
湄儿这边还做着早日赎身出侯府的美梦,这边宋郢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行。
你认识怀锦布庄的少东家?
不,不认识。湄儿不敢与他对视。
哼,最好不认识。宋郢抬起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这两个月,你好像又长大了些,等会儿到了朱府,少抬头少说话。
是,湄儿记下了。她知道朱府,苏州有名的父母官,总是以干女儿的名义将良家女孩儿带回府中,几日后才放出来,出来后的女孩儿要么寻死觅活,要么在朱府哭诉不止,官官相护,竟然没人为她们做主。
晚间,朱府一派歌舞升平,宋郢侯爷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自然在正中间的上座,两边坐着苏州各地的大小官员,谄媚地笑着。席间不断有歌舞表演,这些女孩儿上身只着抹胸,露出柔软纤细的腰腹,下身纱裙中的亵裤若隐若现,不用想也知道等会儿她们都要干嘛。
湄儿立在宋郢身后,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处境,晚上他不会兽性大发,折磨自己吧?
朱大人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站起来,走到宋郢身边,表面上是敬酒,其实悄悄说了句话,下面的人听不见,湄儿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后院儿厢房有为侯爷准备的礼物。
(啊!走剧情太难了,真想纯写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