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这手弩我昨日练了大半夜,竟没有射死这厮!”
朱慈炤大呼可惜。
周民打马上前来,看了看被围在里面的马科等一众人,却是道:“尔等快快下马受降,且看你身后那些同袍,已是坚持不了多久,败了只是早晚的事,不如早些降了,我保尔等不死!”
众人回身去看,只见大部队也已被围在里面,焦灼着,甚至已有千户被骑兵分割成了几个小块儿,逐个击破。
敌方的弓弩手、长矛兵已经齐齐上阵,最可怕的竟还有三五百人拿着半人高的长刀,逢人便砍,已经将自己的队伍逼的节节败退,快要退到城墙根儿下了。
而刚刚追过来的那近千人,更是令人胆颤,也不知这些人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刀掉了,便是用手去抓,手伤了,那牙口竟张口便咬。
那恶狠狠扑人的模样,不似人间百姓,道像地狱恶鬼。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朱慈炤带出来的这守城的一千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别说用嘴了,那眼皮能夹死人,也必然是早就用上了。
怎的这般凶猛!
看得马科的亲卫们不自觉咽口水。
正如周民所说,如果这样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倒不如早些降了好。
众亲卫看向马科,只等着马科的意思。
“你不杀我们,能保我不死?”
马科一手捏着手腕,指尖鲜血滴滴落地,疼得他冷汗直流,开口喊道。
周民淡然一笑,道:“这是自然,我和马总兵也算无怨无仇,若不是你非要招惹我,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如今朝廷管不到北地来,放了马总兵又何妨,且我也能降低损伤呢!”
周民说的很真诚,笑的也很实在,仿佛自己就是此间的最高统帅,直令马科身边的总兵公子都信了几分。
“爹,要不咱就降了吧,兵败如山倒啊!”
总兵公子道。
只是周民这心里,却是暗暗道:我要放你,但是若尊上不放你,我也是无法,你可不要怪我。
朱慈炤看他演得真切,却也没有再继续动手,毕竟困兽犹斗,马科此时看似被围,部下们也处于劣势,但若真是争斗起来,不死不休,朱慈炤这边的伤亡恐怕不会小了。
且周民右手已经受伤,左手虽好,却限制了战力,马科若真的要逃,再有他的亲兵护卫,朱慈炤还真拦不住。
倒不如等这马科降了,再令他的部下降了,将朱慈炤的损失降到最小。
只要马科离了马匹,舍了兵器,去了亲卫,那还不是任朱慈炤拿捏!
对于这等人不讲信用,朱慈炤倒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如何,降与不降,马总兵总的给个话呀!”
却是那年轻的骑士道。
马科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那年轻的骑士,手臂止不住的哆嗦,刚才便是这年轻的骑士射了他一箭,如今这年轻的骑士又发话,却是让马科恨得牙齿痒痒。
“投降?若是方才我没被你伤时,我或许会听你的劝告,但是我观你不是正直之人,反是狡诈之辈,你让我如何信你!”
马科在护卫中喝到。
哈哈哈哈!
朱慈炤笑了。
只拿着马鞭指着周民道:“这人是此处最高统帅,我只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只因乃是此地知县之子,这才得周将军庇护,上得战场来,却是多说了几句浑话,竟让马总兵多疑了,只是马总兵信与不信和我有关系吗?”
马科听此,看了看朱慈炤,又看了看周民,心中沉思起来,他见这年轻骑士事事说话,好似和周民平起平坐似的,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份,只是他无论如何思索,却也想不起来这少年郎是哪家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