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的孩子,”陆霁行这么喊他,“得长记性。”
微型摄像头中,方燃知略显单薄的身影,从头到脚分毫不差地被框入进去。
停留在公司加班处理各项公务的陆总,此时忘了初衷,持着手机不方便,改用电脑连接紫荆小区的监控权限。
顶层办公室的整面玻璃墙下是如星点的城市灯火,建筑鳞次栉比,景色优盛。
对陆霁行来说,却都不及屏幕里的某个青年好看。
在影棚里拍摄一天,化妆换服装,站着坐着蹲着,整套流程下来并不轻松,小腿肚很酸。
方燃知洗完澡便拉了窗帘躺在床上,卧室中亮了大灯,明亮视野方便陆霁行“视察”他。
“今天跟陆启聊什么了?”
陆霁行的声音从摄像头中传出,很清晰,但又显得遥远,不太真实,幻觉一般。
似是很喜欢他说话,方燃知贪恋地侧身微蜷,半边脸陷在枕头里,莫名心虚地颤巍道:“没有聊什么的,就只是跟我说他想回国。”
夏天的空调在运转,嗡鸣的动静模糊入耳,方燃知却没觉得凉快,反而很热。
额头鬓角蹭着被面,好像小动物黏人撒娇的惯有动作。
“他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中午十点左右,还有下午,忘记几点了。”
中午陆霁行抵达公司便差不多是十点,那时也接完了陆启的电话。
所以他们刚挂完不久,陆启就立马打给了方燃知。
还挺会找说客。
“他找你求情做什么?我会听你的?按最高檔,”陆霁行声音没什么情绪,在颇远的市中心用监控指点江山,“你也真的来替他说情?腿别并着,不要往被子里躲,脸露出来让我看见。”
圆润的膝头因为屈起的双腿略显紧绷,方燃知盯天花板,眼底有层水雾,灯线模糊,委委屈屈地回答:“不会。”
“您不会听我的。”
“那你还求什么情,”陆霁行说,“他不听话,又混帐,你也跟着他学?”
“没有”方燃知摇首,抓住被子想往脸上盖,方才被製止过又忍住,揪紧被角,“我,我没有跟他学。”
陆霁行:“手不要乱动。”
被子随意地盖在身上,像拧了几股的麻花,东遮一片西遮一隅。被血管覆盖了几道的漂亮手背猛地从小腹收回,什么都没触碰到,继续拧劲地揪被子,他难受哽咽:“先生,我不帮小启说情了,您别不高兴了,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