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只配躲在暗处偷偷议论,也只配在烂泥地里嫉妒站在高处、光亮里的人。”那道声音很轻,泛着笑意,直接的有点恶毒。
郁安一愣,这声音——
她转头一看,身边的晏寒萧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侧身走了两步,透过枝叶看向后方,两个女修面红耳赤站在那里,气得瞪圆了眼,但看到面前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她们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郁安多观察了两眼,却很快发现不对劲,她们的脸涨红的不正常,瞪圆的眼睛里也不是愤怒,而是惊恐。
然后她看到了血。
两个女修痛苦的张开嘴,血顺着嘴角汩汩往外淌。
没有舌头。
刚才还舌灿莲花的两个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是因为她们不想说。
而是,再也说不了。
凉气一下就从后背密密麻麻沁到心尖上,郁安发现,她又看不懂晏寒萧了。
人总会因为他人待自己的一些好,就忘记他本来的样子。
实际上见到他第二面,他就在杀人,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里是月影宗,他没有任何依仗也敢在别人的地盘行事如此张扬,毫无顾忌,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但一直以来轻松又和谐的相处,让她忘记了这一点。
郁安怔怔站在那,哪怕知道这是在给她出头,仍旧浑身发冷。
很快,那两个嘴里血色模糊的女修眼睛一翻,突然倒地晕了过去。
回明月峰的路上,死一般的沉寂,郁安不说话,也不太敢看他。
直到站在阁楼前,晏寒萧主动打破沉寂。
“她们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不会惹来麻烦。”
郁安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眼睫,单调应了声,“嗯。”
见她这样,晏寒萧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将近四个月。”
“我做过伤害你的事吗?”
郁安抬眼看他,“没有。”
不仅没有,还帮过她很多。
但她是个正常人,不说有多善良,至少从没做过什么极端的事。
如果别人冒犯,她也会教训,但很明显,对冒犯的界定,以及对教训的尺度衡量,两人之间相差有些大。
似乎在晏寒萧眼里,人命跟草芥无差,你比我弱,那我就是可以随意处置你。
并不是说谁对谁错,只是这种差异显现出来,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我不会伤害你,你记住这点。”
晏寒萧也没多说,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