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寂术,耗损大量修为来为人续命。
她不再去看他的脸,那印记红得刺心。
“血寂术,可有用?”
她淡淡道,带着一分嘲笑,嘲笑他,也在嘲笑她自己。
见他未答话,她已猜出答案,便又道:“你关心她,那这些关心你的人呢?我……”
“抱歉。”他道。
她自问对他的感情不亚于任何人,可最终却只得到一句抱歉。
心有不甘。
她却抑住心中情绪,浅浅一笑,道:“等她醒来看到你这幅模样,也不会好受,不为我们,为了她,也莫要劳心过甚。”
弦冰离开后,房内只剩云翎与花祈雪。
他将花盆放在桌上,用小木勺将土挖出几个深窝。
种下种子。
手指一点,冒出几颗绿油草芽,渐渐长高,枝干粗壮,叶中透出几粒淡紫花苞。
他仿佛听见她在说话。
“明儿一见阳光,它就会开花了吗?那我得给它寻个好地方,放在窗边?不好,还是放在院外的木架上罢。”
她笑颜莞尔,端着花盆,像一个小花匠。
他将花盆放入木架,雨还在下,小而轻,似细发。
回忆不住重现。
“人生苦短,知足常乐嘛!”
“狐狸?我倒是很喜欢狐狸。”
“荆奶奶说,姑娘家最美的时候是穿嫁衣的时候。若是一生没能穿过一次嫁衣,那真是太令人遗憾啦。”
“你决定甚时去妖都了吗?我和你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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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雨渐歇,云中见月。
芷欢正在房中出神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开门一瞧,她心中一惊。
这个时候她最怕见到的人便是他,虽然此事与她无关,可不知怎的她还是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