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还对南铭一往情深?”
“那啥··宋叔啊,不讨论这个了···我的身体怎么样了啊?”拂了衣袖掩饰掉脸上的红润,我对伏案写药方的人问道。
“初春水寒,陛下身子本就柔弱,又受惊吓,感染风寒较为严重。”
“初春啊···”我朝窗外瞥了一眼,天空很深,时有飞鸟掠过,独留孤影,引人遐思。
“陛下——”
“什么?”我回过神。
宋叔把药方递给旁边的宫女,对我说道:“近日常需卧床休息,按时服药,风寒正值初期,不可大意。”
“嗯。”我温顺的点点头。
“不可大意···不可大意···不可大意···”迷迷朦朦中,总有这句话浮荡在耳边,我缩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
在不可大意的嘱咐下,我倒了宫女煎好的十次药,每晚伏案批奏折到深夜,终是病倒于床。
“妖妖···”模糊中,我又听见了那声音。犹记得十年前某一个春季,庞晔站在桃花树下赏花,暖风拂过,美人如画。我屁颠屁颠的走过去正要折花,庞晔冷不防的问了我一句:“公主可知道你的名字的意思?”
“意思?名字还有意思?”
他只是笑,抬头指尖托起一朵下垂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以后我叫你妖妖吧。”
“那我是不是要叫你···晔晔啊?晔晔——爷爷?还是庞庞——胖胖?!”
他嘴角抽搐,没有说话。
之后,我追在母后身边三天三夜,缠着她问‘妖娆’是什么意思。
母后抵不过我的纠缠,颇为无奈的说:“妖娆啊,《海棠》里说: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母后自是希望我的女儿成年后妩媚多姿,甚于西施啊。”
我挠挠头,十分严肃的问道:“母后,那你为什么希望女儿像莲花一般?你不是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吗?莲花不妖,我为什么要妖啊?”
母后眼皮跳了一下,“这个···呃···此妖非彼妖,女儿啊,母后今日突然犯头昏,以后我们娘俩再聊,我先歇下了。”
过了很久后,小祥子战战兢兢的告诉我,他某一天听一个老宫女说,是母后当年与三皇叔的正怀孕的妃子打赌,输了之后才被迫给肚子里还未出生的我取上这个名字的,因为那妃子在太医的诱导之下,一直坚定的认为我是一个皇子,想以此名字让母后贻笑天下。
知道真相的我泪流满面,坚决要与母后绝交——怎么能用女儿的黄花大闺名下注??
于是我又追在父皇身后九天九夜,要求换名字。父皇揉揉眉心,端起茶杯,满脸无奈道:“妖娆想改成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