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到身后那嘤嘤的哭声,带着一阵凄怨的低喃,杨宗志不禁心头一软,转过头来,又走回到桌子旁,看见瑶烟正伏在酒桌上哭的哀怨伤心不已,成熟丰满的身躯因为抽泣起了一阵阵波澜,看的杨宗志也是心中一荡。
杨宗志叹了口气,低声道:“瑶烟姑娘,我哪里得罪了你了?”
瑶烟听到他在自己身后说话,哭的更伤心了,杨宗志更无奈,只得说道:“是,傻小子说的都是傻话,当不得真的,现在傻小子知道错了,便说几句不傻的话来好不好?”
说话间用手轻轻拍了拍瑶烟的背。
瑶烟听见他说自己是傻小子来讨好自己,心里涌起一股甜蜜,心想,总算你还是有点良心的,还知道疼惜我,再被杨宗志在自己背上轻轻的拍了几拍,只觉得自己的背都酥软了起来,他大手所拍之处都是火热一片。
杨宗志听得她的哭声小了下来,才笑了一声,惊讶道:“哎呀,瑶烟姑娘,你今日怎地穿了一身这样的衣服?”
瑶烟听得一愣,心道难道自己穿错衣服了么,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很难看么?茫然的抬起头来检视自己的服饰,却见那坏人正看着自己龊狭的朝自己笑,知道自己上了那坏人的当,脸一红,嗔道:“你……你坏死了,这般作弄我。”
杨宗志看她抬起头来时,脸上犹自梨花带雨般泪珠点点,显然不是假哭,这会被自己一闹,又无限娇羞带些纯真傻气,心道:这时的她应该是没有“似玉功”保护下的她了,她的本质竟也是个纯真的女孩子,平时的她只是在浓妆艳抹下的一个面具罢了。
杨宗志微微一笑,道:“这便对了,我们坐下好好说说话,好么?”
说完坐在瑶烟旁边的位置上。
杨宗志坐了下来,拿起刚才瑶烟给他倒下的酒,一口饮了进去,笑了一声继续道:“瑶烟姑娘今日穿的这身衣服,当真是……当真是美丽无匹了,我原本在西蜀看见过一些女孩子穿这种彩色布匹的劲装,只是觉得把川中姑娘的雅致身材都展现了出来,今日看见瑶烟姑娘也穿这件衣服,这才知道,原来我以前看到的雅致身材,那都是竹筒或者竹竿,再也不好意思跟人提了。”
瑶烟听他言语中夸奖自己,心中甜甜的甚是受用,噗哧一笑,温柔的拿起酒壶又给他斟上一杯酒,道:“只怕傻公子是想说瑶烟姑娘才是竹筒或者竹竿的吧,没得为了哄瑶烟姑娘开心便得罪了那许多天府佳丽了。”
说完咯咯一笑,神情此刻俏皮无比,慢慢又恢复了先前媚意十足的样子。
杨宗志摇摇头,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耳中听到瑶烟轻轻问道:“公子以前去过西蜀的么?”
杨宗志想起爹爹当年在西蜀征兵讨伐,自己跟去作了随从,点点头道:“天府之国,富庶天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瑶烟接口又问道:“那公子喜欢西蜀么?假如以后有机会……我是说假如,你愿意在西蜀呆一辈子么?”
杨宗志听得一愣,自己也没想过自己要在哪里过活一辈子,只是自己从小见爹娘为国家军国大事操劳了一辈子,便也想为他们分怨解愁,自己这一辈子究竟将会是怎么样子的,竟然一点也没有考虑过。
杨宗志接口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要怎么去过,或者在哪里过,不过假如真的有机会选择的话,我想在西蜀过一辈子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至少那里都有瑶烟姑娘这样的彩衣女子,即便是每天看几遍,那也是满足的。哈哈。”
瑶烟听得他如此说,心中欢喜无限,便如同得了重要承诺一般,紧紧看着杨宗志的脸道:“当真?”
杨宗志又喝一口酒,点点头,唱道:“遭人生之偃蹇兮;为天地之幽囚;唯大厦之倾颓兮;增吾心之烦忧;枉十六载之交兮;一旦弃而不顾;浮萍难禁风雨兮;三人遽而成虎;吾本畸零之人兮;虚游红尘之中;效驰驱于蝇营兮;敞俗心而放纵。……”
瑶烟听他唱的豪迈沧桑,意气风发,心头沉醉不已,便往杨宗志的酒杯中又倒了杯酒。
杨宗志唱几句便端起酒杯喝上一大口,唱到最后更是酒到杯干,这时已经微微有点醉意了,哈哈一笑,道:“与瑶烟姑娘如此善解人意的人儿在一起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我已经喝的多了,今日烦恼尽去,要回去了。”
瑶烟见他要起身告辞,轻轻一点头,幽幽道:“公子,瑶烟心中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可愿意据实回答?”
杨宗志正要起身,听到瑶烟这么说,又坐下,道:“但说无妨。”
瑶烟犹豫了一会,一咬牙道:“公子,你可是这次解放北郡十五万大军中人?”
杨宗志心道:来了,她上次在望月楼上看见自己最后时刻指挥调度那候武,定然是心中疑虑的,自己也没有必要瞒她。
便一点头,道:“是。”
瑶烟听得果然是如此,沉默了半晌,突然道:“公子,你今夜可否不回大营去?”
杨宗志听得皱一下眉,反问道:“为何呢?”
瑶烟双眼痴痴的望着他道:“具体原因请恕瑶烟无法告知,瑶烟如此作全是为了公子你好,瑶烟心中对公子只是殷切希望公子过的开开心心的,绝无害公子之意。”
杨宗志听她说让自己今夜不回去,难道是大营中今夜要出事不成?想到这里他更是坐不住,接口道:“姑娘对我的心意,在下感激不尽,而且我也绝对信任姑娘,只是我是军中人,自然要作自己份内的事情,这也是职务使然,半点推托不得,哎。”
瑶烟看他如此说,知道自己再如何劝他不要回去也是徒劳,急急的说道:“公子回去也行,只是公子今夜无论听到或者见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自己的营帐,只要过得今夜,一切都随着公子自己意愿,瑶烟真心恳求公子……爱惜自己的身子,公子……求你了……呜呜呜呜。”
说到这里,瑶烟竟然又嘤嘤的哭了起来,神色甚是担心。
杨宗志听见瑶烟如此说,更是肯定今夜有事要发生,心里开始焦急起来,只是这瑶烟今日一哭将起来,便没完没了,只怕等她哭完,自己也不用再回去了,只得道:“在下多谢姑娘的好意,自当记住姑娘的恩德,这便回去了,姑娘自己保重,希望下次还能和姑娘一起喝酒唱曲,走也。”
说完也不等瑶烟反应过来,急急的出了门去了。瑶烟听见杨宗志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出去了,心中一凄,喃喃道:“再见,公子,瑶烟一定等到那一天,瑶烟便是等上一辈子也一定要等到的……”
杨宗志出的门来,见任泊安站在门外等着自己,这时一看天气,天色更是阴沉,雪已经开始慢慢的下的大了起来,天色灰暗无法知道准确的时辰,只是料想现在应该还是晚饭时分,自己这时赶回去还是来得及的,便一唤任泊安一起朝大营匆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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