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看着老头,片刻后冷冷的开口:“哼,我是傻子,你又是什么?”
“你你你。。。你竟然还不服?”老头纵身一跃,来到方文近前,指着方文气愤道:“你咬不动就是咬不动,咬不动就是傻子,你怎么还不服气?”
“我咬不动证明我是傻子,但也不能证明你就不是傻子,如果你不是傻子,那么你就肯定有让我也能吃下这骨头的办法。你,有么?傻子。。。”
“你你你。。。你这个小子,竟然瞧不起我?”老头双手背在身后,略微有些驼背的身子在方文近前来来回回的踱步。许久之后,老头严重露出决然,狠狠的哼了一声:“哼,我一定要让你服气,让你承认我不是傻子,你才是。”
方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注意着老头,渐渐的心中有些不忍:“哎,看这老人家也怪可怜的,一把年纪了,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他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少年,又经历了什么。不过,我也是没办法,在这乱葬岗,四周又都是诡异的瘴气,不从你这里学到靠吃骨头生存下去的本事,我方文活不了几天。都说事事有缘,今日就算与我结下一个善缘吧,来日再图报答,假如还有来日的话。。。”
“呐呐呐,你看你看。。。”老头突然凑到方文身边,手里捧着一小撮淡黄色的粉末。
方文一脸茫然:“这是?”
“嘿嘿嘿。。。”老头咧嘴得意的一笑:“这就是那个金骨头啊!我把它碾碎了,碾成了粉末,这下你能吃下去了吧?哈哈哈。。。厉害不?我是不是很厉害?我是不是不是傻子?”
方文一愣,看着眼前的老头,缓缓的接过那骨粉。
“吃啊吃啊,快吃啊!”老头十分珍惜的把骨粉全部放在方文手心,催促道:“吃完了就能证明你是傻子,我不是傻子啦!”
方文安下心中忐忑,一口将那一小撮骨粉放在口中,可是没有水,这样干咽如何咽的下去。方文勉强咽了两口,突然喉咙一痒,立刻呕了出来,原本不多的骨粉一下子喷出了大半。
老头一看,差点心疼的哭出来,见方文还要继续吐,赶忙在方文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这几下看似轻松,但是方文感觉自己从喉咙到肠胃顿时有一股顺畅之力,很快便将口中剩余的骨粉送入腹中。而且,在那股奇异力量的作用下,方文感觉到自己的肠胃仿佛不属于自己,但是他却能明显的感受到腹中的骨粉正在迅速的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似有一股股磅礴的灵气滋生出来,进入全身经脉之中。
“哎呀呀,你个败家子儿,你不但啃不动这骨头,连消化骨头都不会,早知道你这么傻,我才不给你碾骨粉吃。心疼死我了啊!”
“你刚才。。。在我背上拍的那几下,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法术么?”方文不去理会老头的啰嗦,急切的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术法,我要是不拍你几下,这么好的骨粉还不都叫你给浪费了!哎呀呀,心疼死我了啊,哎呀呀,我的骨粉啊,我的宝贝啊。。。”老头一边叫嚷着,一边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将洒落的骨粉捻起来,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方文眼睛一亮,掩藏起来满脸的坏笑,对老头说到:“哈哈哈。。。看来你才是真正的傻子。”
老头对傻子这个词十分敏感,一听方文的话,猛地抬起头问道:“嗯?!怎么,我怎么又是傻子了?你不才是傻子呢么?”
“那骨粉是我故意吐出来的。”一看老头正在认真的听着,方文满脸得意的笑道:“骨粉又干又难咽,我才懒得自己吃,我故意一吐,你就在我背上一拍,帮我把骨粉都送到肚子里面了。你说,我是不是比你聪明?你真是个傻子。”
老头皱着眉,挠着头,仔细思量着方文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却又挺有道理的。迟疑了一阵,老头一声不吭的闪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骨头,放在嘴里美滋滋的吃了起来。似乎转眼间就忘记了方文的话。
方文眉头一皱,对于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了。
正当方文苦恼的时候,那老头突然猛地一阵咳嗽,嘴里嚼碎的人骨有那么一点点喷了出来。虽然只喷出非常少的一些,但还是被老头用双手完完全全的接住了。一面咳嗽,老头的眼角还不时的偷偷瞄向方文。
方文被老头的这一举动逗的哭笑不得。不住地摇头,开口道:“你不用咳嗽了,我又不会像你那样拍,帮不了你。不过,你要是教会了我,我保证,不管你吐不吐,我都帮你。”
老头一听,把手上刚刚接到的那以点点人骨渣又送到嘴里,凑过来问道:“哎,不对啊,你吐,我帮你,是怕你浪费;我不吐,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啊?”
“因为。。。因为我傻嘛!”方文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但总觉得越是简单的理由就越能让老头相信。
“啊,哈哈哈,对对对,因为,你傻嘛,哈哈,你傻你傻。”老头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高兴的说道:“好好好,我教你,我教你,我现在就教你。我这招啊,叫推背手,可厉害了,来来来,我告诉你怎么拍啊。。。”
趁着老头兴趣正浓,方文打算多从老头口里探听一些信息出来:“为什么叫推背手?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不像是什么厉害的招数啊?”
老头被方文这么一问,自己也是一愣:“咦?对啊,为什么叫推背手呢?为什么呢?哎呀呀,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叫推背手,反正推背手,就是推背手。你一个傻子,问那么多干嘛。你赶快跟我学,来来来,我现在就教你,你好好学啊,学会了就帮我推背,可不许反悔的啊。。。”
方文不敢再深问,跟老头打交道需要更灵活一些才行,否则恐怕适得其反。老头教的仔细,方文学的认真。一转眼就要到天亮了,老头满脸困意,懒懒散散的钻入一处山石裂缝。这裂缝一直向着地下延伸,到了后来仅仅能容一人蜷缩着身子通过。但是转眼又豁然开阔起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石洞。石洞深处隐约有一间石屋。那石屋门窗桌椅虽然都是石头制成,但却十分精巧讲究,四壁之上还有工整的浮雕,只不过历经岁月,已经被苔藓遮蔽,看不清内容。石屋左侧的岩壁上,还有细细的泉水低落,使得这里的空气十分潮湿阴冷。